番外六（1 / 2）
番外六
确切的说, 漂亮的儿媳妇不是变成一个四岁小女孩，而是直接缩小――沈母亲眼所见，曲今昔身形变化, 缩小成眼前这个四岁小女孩, 从稚嫩的五官轮廓看，和曲今昔十分相似。
沈母抬手按住胸口, 人年纪大了，血压瞬间上涌, 眼前发晕, 身体摇晃, 吓得曲今昔顾不得自己现在的情况，连忙跑过去“您没事吧。”
出口的是奶声奶气的童音, 再看自己伸出的小手手，曲今昔“……”
“昔昔？”沈母一口气慢慢缓下来, 仍旧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年纪大了，出现幻觉, 怎么会看到儿媳妇变成小女孩呢。
曲今昔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变成小时候的样子――从旁边的穿衣镜里她看清自己现在什么模样, 分明就是她儿时的样子。虽然她对自己儿时到底长什么模样已经没什么记忆，但人的感觉不会出错。
以往都是变成看到的动物或者一些无生命的物件, 现在倒好, 直接缩小成四岁, 缩小就缩小吧, 偏偏在沈母面前缩小。
要是把沈母吓出个好歹, 曲今昔撞墙的心都有了。因此她想着用什么理由能瞒住沈母，然而沈母亲眼所见, 她就是想编理由也编不出来。
无可奈何之下，在沈母仿佛看到天方夜谭的表情下，她绷着小小的脸，郑重地点了头。
沈母深吸口气，头一次面对这种情况的她慌了手脚，满脑子想的是一奇奇怪怪的念头――儿媳妇是不是被什么人诅咒了，所以才突然变小。
“你、你在这里等着。”沈母转身拉开门，她得去找主心骨――沈听。
沈听坐在客厅看报纸，听到楼梯传来急促的声音，抬头，看到亲妈神色匆忙，他站起来“妈。”
“你，快来。”沈母一把拉住沈听，转身急往楼上跑，佣人在旁边看到这幕，均惊讶地对视。
沈母出了名的优雅，平时不管做什么，最讲究仪态，家里的佣人在她的要求下，平时都不敢太大声的说话。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沈母这么慌乱急促的样子，都不像她了。
“别是二少夫人气到夫人了吧。”一位女佣小声道。
春嫂喝道“闭嘴！主人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
女佣吓得脸一白，低下头不敢说话。
沈听亦对沈母的动作充满疑惑，担心沈母上楼梯摔倒，他伸手扶住，声音沉稳“妈，出什么事了？”
声音沉稳，沈母慌乱不已的心慢慢平复下来，母子二人站在二楼走廊，沈母抬头看沈听。
对自己的两个儿子，沈母一直很满意，尤其是沈听，沈继性子有些野，一年到头不着家，管着偌大沈氏企业，沈母没办法管他。
但沈听不同，沈听表面看起来桀骜，不好相处，可与沈继相比，沈听要听话多了。
沈母心里掠很多念头，小儿子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婚也结了，夫妻俩现在恩爱得很，曲今昔现在变成小女孩，沈听他能接受吗？
然而不告诉他也不可能，曲今昔就在衣帽间，这事儿瞒不住，迟早得告诉他真相。
“小听，妈跟你说件事，你一定要稳住。”沈母担心刺激到儿子，只得小心翼翼道。
沈听心中一动。
沈母家是书香世家，当初她和沈父的结合，也是商业联烟，不过沈父身体不好，后来因病去世，沈母在沈家养大两个儿子，没有想过再嫁的问题。
别看沈母表面看起来较有亲和力，实际她是一个很独立强大的女性，大半辈子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会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她反应这么大？
沈听心中立刻有了答案。
“妈，今昔她……变成什么了？”沈听含笑道。
这理沈母彻彻底底呆住，儿子这话什么意思？意思儿媳妇变小是正常的？
“我……”
衣帽间内听到他们交谈的曲今昔垫起脚尖，努力伸长手去够门把手――
她变身的身高大概比同龄小孩矮一些，因此必须垫脚伸手才能够到门把手，好不容易把门打开，支出脑袋，小声道“我在这儿。”
沈听抬眸越过沈母看去，表情空白几秒，旋即神色自若地收回视线，朝沈母道“妈，你别担心，今昔没事，她这种情况……”
顿了顿，成功卡住。
曲今昔以往变成活物死物植物各种类形，但变成小女孩是头一回！他满脑子都是曲今昔那张可爱的小脸。
“什么她这种情况？你早就知道了？”沈母更懵。
沈听轻咳，朝衣帽间走去，曲今昔把身体藏在门后，只把脑袋伸出来，看到他走近，也不知道为什么，赶紧把脑袋缩回去，哐的关上门用小身体抵住。
她那点力哪够？
沈听轻而易举打开门，曲今昔连忙撩起裙摆挡脸，一种莫名的羞耻充斥心头。
她在沈听面前早已经习惯变身，无论变成什么，她都不会再难为情，然而现在……
思绪一转，她想的居然是我和沈听站在一起，活脱脱就是父女俩喂。
曲今昔钻进这个牛角尖，更觉羞耻，从头到尾都不想让沈听看到她。
天知道她刚才为什么要主动开门！
家里佣人多，沈母也跟着进来，立刻把门关上。
曲今昔跌跌撞撞跑到沈母身后，她身高堪堪到沈母腰线，下意识拉住沈母的衣摆。
这个动作让沈母身体僵住。
家里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小孩，她的记忆不由转到二十多年前，沈听兄弟俩三四岁的时候。
那时沈父还在，两个儿子也粘自己，但沈母有自己的一套教育方法，认为男孩子不能那么粘人，所以从小对沈听兄弟俩比父亲严格。
后来孩子渐渐大了，有了少年模样，他们跟在沈老爷子身边学习，沈母想让他们粘自己都不可能了。
这么多年，沈母都快忘了被孩子粘着的滋味。
她自己有同龄朋友，同龄朋友也有抱孙子的，不过都不太熟，沈母自然不会去逗弄那些小孩。
冷不丁被曲今昔拉着衣摆，小小的身体依偎着自己时，瞬间唤起沈母久违的慈母心。
“你别吓着昔昔！”她想也不想地说，转而将曲今昔抱了起来，“别怕，妈在这儿。”
沈听“……”
曲今昔“……”
她红着脸把脑袋埋在沈母肩上，默默催眠自己我现在三岁。
沈母之前只是太过震惊，这会儿已然缓下来，联想沈听说的话，她问“到底怎么回事，别让我一头雾水。”
沈听看了眼把自己闷着不说话的某人，想了想，既然沈母撞见曲今昔变身的过程，她也接受了，细节方面便也不用瞒着她。
遂道“去年今昔出了次车祸，之后就会时不时变成小东西……”
他三言两语将情况交待清楚，沈母听得一愣一愣的，要不是她亲眼所见，差点以为儿子是在编故事给她听。
这种情况分明只有电视才会有。
沈母灵光一闪，想起去年她过生日，沈听和曲今昔回来给她过生日，一大早曲今昔不下来吃饭，说是感冒。当时她就有疑惑，甚至觉得曲今昔有可能故意装病，还派女佣悄悄去查看。
女佣说什么来着……
沈母仔细回忆，女佣似乎被儿子骂哭，说什么把二少爷的南瓜给摔了。后来她去房间看曲今昔，见她脸色惨白，认为自己误会了她，有些愧疚来着。
还有沈继，当时房间里两个儿子的神色都奇奇怪怪的，沈母那会儿没有多想，现在――
“上次的南瓜，是昔昔变的？”沈母有些迟疑地说。
得到肯定回复后，沈母喃喃一句“难怪。”
“也就是说，过两天昔昔就会变回去了？”
按照以往规律，差不多是这样，沈听继续点头，道“妈，您把她放下来吧。”
老婆变成几岁小孩，和之前变身的物种完全不同，淡定如沈听，也想好好把人抱在怀里研究研究。
然而总不能和亲妈抢，只好委婉提示。
沈母刚要说话，这时，外面传来春嫂的声音“夫人，顾家来电话了。”
猛然想起顾家晚宴，沈母头疼了起来，她特意给曲今昔准备好礼服，就是要在今晚正式把自己的儿媳妇介绍出去――同时，这也是在疗养院的老爷子的意思。
――既然沈听自己完全接受了曲今昔，也该向周围宣布曲今昔的存在。
现在曲今昔变成这样，还怎么带她去晚宴？
没办法，沈母只好放下曲今昔，匆匆去接电话，临走时强调沈听“不要欺负昔昔。”
又对曲今昔道“妈等下就回来。”
沈母去接电话，衣帽间只剩下两人，曲今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知道沈听这会儿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她鼓着脸气呼呼道“不要看了！”
可惜再大的气势也被奶声奶气的声音中断，再配上玉雪可爱的包子脸，沈听忽然笑出了声。
而且声音还愈来愈大，没有丝毫要收敛的意味。
曲今昔“……”
“你够了啊！”她揉着脸，“我过两天就变回来了。”
虽然缩小成小孩这事儿让她羞耻，但能动能说话，转念一想，又觉得比变成动物或者死物更好。
优缺点各半。
脸皮厚一点就好了。
“过来。”沈听招手，遛小孩似的。
曲今昔很有骨气地没有过去，她扯着身上的裙子――随着她的变小，这套漂亮的蓝色长裙也跟着变小，再看裙摆上的钻子，全部变成光点，压根看不出它们是钻石。
“……”
她心痛地捂着胸口，只能期待变回来的时候，把裙子变回原来模样，否则裙子太亏了。
正低头看着，冷不丁腰上一紧，身体顿时离地――沈听伸手把她抱在空中，如此，两人终于可以面对面的平视。
“原来你小时候长这样。”沈听熟练的把小今昔抱在臂弯，让她坐稳，而身体变小的曲今昔下意识抱住沈听肩膀。
哪怕知道沈听不会摔到她，但这样才能让她打心底感觉安全。
曲今昔哼哼“我小时候长这样，你是不是失望了。”
“小屁孩。”沈听往她软嘟嘟的脸上掐了下，眉梢一挑，手感竟前所未有的好，与捏变成动物的曲今昔是完全不同的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