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粉碎妄梦（1 / 2）

小娥看到阿其照顾大禹很辛苦，因少眠而眼睛布满红纱，就对阿其说“你这样不眠不休，如果也病倒，让我一人照顾两个，我可受不了。”

阿其诧异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就算我病倒，也不敢让你照顾我。”

小娥笑说“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我是要你休息，让我来照顾大哥。”

没想到阿其一口回绝，说“照顾大哥是我的责任，可不敢把责任推给你。”

看到小娥一脸愠怒，阿其说“好啦，如果我死了，大哥就由你照顾啦。”

小娥觉得阿其实在太过分，好像大禹是她的私产，要帮忙照顾大哥都不行。一时想不出反驳她的话，小娥一气之下，掀开帘子，跑出营帐。

小娥憋着一肚子气，沿着河边慢慢走着。看到缤纷的落花在河中逐水漂流，忽然有点伤感这场瘟疫不但打乱了先平治水土，后剿灭共工的计划，而且害死了好几位治水兄弟，连大禹哥哥都一病不起，生命垂危。这将如何是好呀。

小娥愁肠百结，茫然看着搁浅在河边草丛中的花瓣，忽然看到几只死去的野鸭，也搁浅在草丛中。小娥吃了一惊，想起以前父亲跟她说过的话“鸡鸭无缘无故死掉，往往是鸡瘟鸭瘟。吃了瘟鸡瘟鸭，有时人也会被疫鬼缠上。”

小娥又想起父亲曾经让族人采摘蒿叶，捣碎挤出汁液，给患了瘟疫的病人喝，效果不错。她急忙回头，飞奔回到营帐，气喘吁吁地对之交说“我看到死野鸭。快叫大家不要吃死野鸭，死大雁。”

之交说“叫伯夷大哥去告诉大家，见到死大雁、死鸭子，都要挖坑深埋。”

小娥正要跑去找伯夷，又回头问之交“这几天给大家喝的是蒿汤吗？”

之交说“是啊，可是效果不是很好。”

小娥说“要多采一些，捣碎了，挤蒿汁给病人吃，效果会更好。”

之交说“有道理。药汁比药汤含药分量大得多。唉，以前我认为熬汤比较节省功夫。快，你来帮我，我们先挤半碗蒿汁给大禹大哥吃。深埋死野鸭、死大雁的事，让伯益去通知伯夷。”

小娥手忙脚乱地用陶钵头捣起蒿叶来。这时，阿其从大禹的营帐出来，小娥已经忘记刚才的不快，对阿其说“快来帮忙，我要挤蒿汁给大禹哥哥吃。”

阿其一听，立刻拿了一把蒿叶，放到嘴里嚼碎，然后吐到一块麻布里，将蒿汁挤出来。这样做，确实快多了。

蒿汁的效果果然比药汤好得多，大禹喝了三次蒿汁，就能够坐起来喝稀粥了。

小娥采来一捧香茅，放一把在大禹的枕下，拿一把煮一盆香汤，给大禹泡脚。对大禹说“我最喜欢香茅的气味啦。用香茅汤泡脚，你的病就会好得更快。”

其他重症病人也因改喝蒿汁而病情好转起来，再也没有病人不治身亡了。

共工国确实处于沼泽之中。到处是湖泊、港汊、沼泽，水多的地方长芦苇，水少的地方长野稻，没水的地方栖野鸭。

共工国的人家是水上人家，都住在用芦苇作篷的方舟里。他们不种庄稼不打猎，有些人家做水盗，有些人家做工匠，造箭矢，制木器，磨玉石。所过的生活比别的部族更好，因为箭矢，木器，舟楫，玉器，都很珍贵，可以换取很多粮食。

难怪共工氏的酋长不仅当水官，而且当百工长，甚至当上朝堂百揆。难怪历代共工氏敢于跟帝颛顼、帝喾、尧帝叫板。如今破坏大禹治水，唆使相柳氏胡作非为。惹上了大禹，他的死期到了。

共工康回虽然年事已高，但知道夏禹要来攻打共工国，并不敢轻敌。早就派出亲信，去施行他的毒计。他熟悉江淮一带的气候，知道在春夏之交容易发生瘟疫，而且知道每次瘟疫爆发的前兆就是有大量野鸭、大雁无缘无故死掉。那天有大臣来报告河边发现死鸭子、死大雁，一条毒计顿时浮上共工康回的心头。他吩咐亲信去捡死鸭死雁，用木筏载到大禹正在挖沟修渠的地方，将死鸭死雁撒遍芦苇荡。

当密探回来报告瘟疫袭击大禹的治水队，连大禹本人都病倒的消息时，他得意洋洋，对属下说“夏禹那小子如果只是要治水，我们不用理他。我量他不敢对我们动武。如果真敢动武，我是他的父执，会骂他个狗血喷头，让他无地自容。”

狡猾的共工康回想用瘟疫灭掉大禹的队伍，可是并不向属下透露他的毒计。

然而共工康回高兴得太早了。大禹的队伍终于战胜瘟疫，继续按计划挖沟修渠，在巢湖与大江之间挖掘了一条大沟渠，就是后世称作裕溪河的人工河流。小沟渠排积水入湖，大沟渠排积水入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