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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意VS豆包(番外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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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某会员制游泳会所。

顾溪远前脚刚迈入,后脚一个经理模样的西装男就迎了上来。

手里提着早已为他准备好的游泳包,弯了弯腰,“顾少爷,钟总早就到了。”

顾溪远眉角微抬,狭长的狐狸眼眯成一条细缝,他接过游泳包,说了声:“带我过去。”

男人应声,右手一抬,为他引路。

室外露天游泳池,标准的50米*50米,水下的男人游的迅猛,长手长脚紧密配合,每一次划水都能将动作做到极致完美。

宽厚的背脊骨浮出水面的时间很短,背上那对飞扬的翅膀随着他的动作不断起伏,乍一看像极了在水下挥翅翱翔的雄鹰。

他似不知疲累,几乎无间断的游了一小时,可速度却没有丝毫减退,仿佛一遍遍的刷新自己的最快纪录。

男人似离弦的利剑,在水下肆意翻涌,白花的水花荡起阵阵涟漪,一波着一波的拍打平静的水面。

顾溪远推开门,见他游的起劲,也没打扰,优雅的端坐在池边的休息区,嘴里叼着根雪茄,慢悠悠的吞吐着。

钟意这人向来警觉,待再次触到池壁,他没再往回游,双臂撑着边缘,从水下利落的一跃而起,随意拎起躺椅上的毛巾,将其围在腰间。

裸露的上半身仍在往下淌水,那晶亮的水珠滑过古铜色肌肤,滑过肌理分明的胸肌腹肌,融进腰际的柔软布料里。

“什么时候来的?”他坐在顾溪远身侧的椅子上,拿起一块毛巾擦拭湿漉漉的碎发。

顾溪远笑:“我进来你还能不知道?”

钟意唇角一抿,懒得答话。

顾溪远优哉游哉的吐了口烟,随即递过一根给钟意,钟意摆手,“不抽了。”

然后,他在顾溪远诧异的注视下,将桌上的糖果剥开,塞进嘴里。

顾溪远一脸不可思议,疑惑的瞥他一眼,“你别跟我说来真的?”

他强壮的身体半仰在椅子上,淡着声:“什么真的假的”

“你该不会真的对小汐”

“瞎扯什么?”钟意不悦的打断他的话,眉间紧皱,话里明显压抑着火气,“能闭嘴么你?”

顾溪远见他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深吸了一口雪茄,白烟袅袅,吹散在黄昏的微光中。

“你向来有分寸,我也懒得多说。”

他轻声叹道:“可你说这好不容易帮宋老师搞定了个表妹,你特么又给整出个外甥女来。”

“你怕不是上辈子跟宋老师是同一窝里的兔子,专爱抱着窝边草啃。”

钟意猛地直起身,椅子发出一声粗重的“咯吱”声。

“我闭嘴。”顾溪远条件反射的弹起,先一步认怂,“我闭嘴”

他低头见桌上的手机屏亮了,赶紧提醒着:“你电话响了。”

钟意面色阴沉,冷冽的目光从他身上掠过,转而拿起电话。

情绪还未平复,语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是我。”

那头传来一阵女人抽泣的声音,顾溪远好奇,往他那处凑近些想偷听。

钟意眉头紧锁,越听脸色越发难看,连安慰声都是硬邦邦的,“别哭了,我立刻回来。”

白母擦了擦眼泪,轻轻“唔”了声。

又忍不住嘀咕了句:“你这次得好好说说她,这丫头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那头挂断后,钟意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现在就走?”顾溪远问。

钟意沉声应:“回家。”

顾溪远在他身后穷追不舍的问:“那今晚的paryt你还去不去?”

回答他的是男人光速消失的高大背影,顾溪远无奈的耸肩,褪去外衣,一个漂亮的入水式,水波荡漾开来,随后又是一阵利落干脆的划水声。

钟意今天开了辆黑色的保时捷SUV,同他的身高气质搭配的恰到好处。路上车不多,他保持着100码以上的车速飞驰在道路上。

他向来喜欢单手开车,另一只手撑在车门上,整条花臂暴露在车窗外,将他轮廓凌厉的侧颜衬的越发深沉,是成熟男人该有的魄力。

相对比宋艇言跟顾溪远,钟意算是比较糙的那类人,头发粗硬,修剪得当,十年如一日的寸头。衣着简单,一年到头穿不到几次西装,每一次穿都要顶着黑似锅底的脸,浑身哪哪都不自在。

他生活简单又规律,工作,运动,工作,偶尔心血来潮便寻个会所尽情疯上整晚,也算是适当的释放压力。

工作中他不能容忍丝毫偏差,私生活上更甚,不允许任何污点出现在自己身上。

顾溪远曾由衷感叹道:“一个男人能严谨自律到这份上,也算可歌可泣了。”

钟意VS豆包(番外二)

白老爷子喜静,又一心向佛,便将白宅建在离寺院不过几百米的地方,选址可谓是煞费苦心。

远离市区,悠长的道路两侧路灯暗黄,树影斑驳,将他的脸映照的忽明忽暗,正如他此时此刻的心境。

他刻意晾了她两天,期间无数次想狠下心将送她回美国,可眼前一浮现那张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泪蒙蒙的求他,他便心软的再也发不了狠。

小丫头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这么多年不知做了多少让人出其不意的事,可唯有这次,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她竟主动向白母坦白,任其责骂宣泄,并一声不吭的全数承受。

钟意知道,这绝非她一贯的作风。

他进屋时,白母跟白老爷子正端坐在沙发上,白母双颊泛红,额角青筋凸起,明显是动了气,白老爷却一脸惬意,捧了个茶壶,细细的品了几口茶。

白母率先起身,“你回来了。”

钟意应声,眼神在屋内扫视了一圈,没见着那个娇小的身影,他张口便问:“她人了?”

一提起这个白母就气的牙痒痒,“关禁闭室了。”

钟意闻言瞬沉下脸。

白老爷子在旁不满的插了句嘴,“那屋子多黑啊,想想小汐儿都会害怕”

“爸。”白母怒气冲脑,少有的扬了声,“她就是让您给惯的,现在都敢把自家人骗的团团转了,你说她性子野成这样,以后哪有人敢娶她?”

白老爷吹胡子冷哼:“不嫁就不嫁,就算小汐儿一辈子不嫁人,白家也养的起她。”

白母一口气噎住,“您”

钟意没再听他们争闹,转身就往楼上走。

豆包从小就怕黑,每次惹了事白母要关她禁闭,她就死命勾紧钟意的手臂,哼哼唧唧的求他,大多时候钟意都会心软,同白老爷子一唱一和的为她说情。

少有的几次白母被气的油盐不进,钟意便蹲在禁闭室门外陪她说话,有时说着说着她没了声,他焦急的打开门,发现小丫头竟歪靠着墙边熟睡了过去,他好笑的摇摇头,低身抱起她回房。

可这一次,他不在她身边,不知她被关了多久,也不知,她会不会害怕。

禁闭室外,他很轻的敲了敲门。

里面立刻传来警惕的声音,“谁?”

钟意平静的答,“是我。”

声响戛然而止,里头瞬间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弱弱的气音,“小舅吗?”

钟意敲门的手还未落下,僵在半空中,那声细弱的小舅叫的他头皮发麻,几乎在同一时间,那句坚定的“我喜欢你,小舅”,在他耳边持续不断的回响。

那字音仿佛魔咒般一次次禁锢住他的理智,让他蓦地愣了神,一股说不出的焦躁感骤然往上翻涌。

他没出声,里头又唤了句,“小舅。”

她在门后低喃,“里面好黑。”

音色很轻,可落入钟意耳中却似千斤重,他的手撑在门上,头微低,原本沉重的呼吸声一深一浅,他极力调整此时烦闷不堪的思绪。

他很想同先前一样,温和的告诉她:“乖,别怕,我会在这里陪着你。”

可这些话,他再也无法轻易的脱口而出。

有些事,变了就是变了。

如同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旦不顾一切的撕开那层保护膜,而后往里深入的每一寸都会同时刺伤他们两个人。

情窦初开的年纪,她容易将依赖误认为是喜欢,他既年长她这么多,自然不能由着她胡闹,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步步陷入那万劫不复的深渊。

一直以来,照顾她是责任,心疼她是义务,但爱,似奢侈品,不允许存在于他们两人中间。

他的手缓缓落下,她的叮咛声如轻烟,一缕缕的滑入他耳中。

“小舅,你还在吗?”

“小舅,我很害怕。”

“小舅,我”

钟意额首,抬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忽的,他决然的转了个身,大步迈开,离开了禁闭室。

她终究是要长大的。

他护着她,还能护一辈子吗?

下楼时,晚餐已准备好,白老爷子一脸不耐的坐在餐桌上,白母给他舀了碗汤,他颇有个性的没理,自己夹着一块红烧肉放入口中慢慢的咀嚼。

见钟意下来,白母不太自然的张嘴问:“她怎么样了?”

钟意走过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起筷子,随口道:“放她出来吧。”

白母疑惑:“什么?”

“姐。”钟意叫了她声,音色低沉的提醒她,“小汐已经18岁了。”

言下之意便是,她已经成年了,不能再用小孩子的管教方式来对待她。

白母脸色瞬僵,颤着嗓子道:“怎么连你都”

“我都说你这次过分了。”白老爷最爱借势点火,逮着火种又赶紧添了把柴,“她不想去美国,你们非逼着她去,她不只能自己偷摸摸的跑回来,一个小丫头在外面吃不好穿不好的,我想想都心疼”

老爷子说着还动了情,声音有些哽咽,“你们这些做大人的,非把孩子往死里逼就开心了。”

白母被说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许是这会儿怒气消退了不少,也没再跟老爷子斗嘴,顺着台阶下了。

“我哪有逼她我这不也是担心嘛”

老爷子一看时机到了,赶紧跟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心领神会,从怀里摸出钥匙,马不停蹄的往楼上赶。

钟意VS豆包(番外三)

大约过了五分钟,楼梯传来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三人同时回头,小丫头略显局促的站在客厅中央。

她穿了件纯黑的小礼服,两手在身前交错握着,眼圈红红的看着他们,唇瓣也被咬出深深的齿印,那委屈的小模样,分分钟能掉下泪来。

白老爷子心疼坏了,朝她招招手,“小汐儿,坐外公身边来”

豆包听话的走来,全程微低着头,有意避开钟意跟白母的视线,像犯了错的人儿,每一步都迈的小心翼翼。

豆包坐在白老爷子身侧,管家忙给添了副碗筷,老爷子亲自给她舀了碗燕窝,嘴里念叨着:“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小汐儿,你跟外公说说,是不是在外面没有吃好?”

豆包勉强挤出一丝笑,“吃的很好,外公。”

老爷子朝她挤眉弄眼,“还不赶紧给你妈夹菜。”

豆包明了他的意思,转头看向对面的两人,抬眼便撞进钟意那双幽深的黑眸里,她心一刺,一想到刚刚在禁闭室外他扬长而去,留她一个人在又黑又冷的屋子里,她就忍不住想生他的气。

所以她赌气般的移开视线,并迅速转换好情绪,冲着故作高冷的白母扬起她的招牌笑容,“妈”

白母慢条斯理的饮了口汤,极淡的“嗯”了声,算是应过了。

她见白母肯搭理,忙不迭的献殷勤,“妈,这是你最爱吃的东坡肉,我特意给你挑了块瘦的,吃了也不会胖。”

“妈,这个菜也好吃,我给你夹一块”

“妈”

“行了行了。”白母招架不住她的满腔热情,轻咳了几嗓子,装模作样的润了润喉,“别的事我也就不追究了,但你必须给我回美国把书念完。”

话音一落,好不容易舒缓的气氛又倏地凝固了。

白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你这人真是”

豆包又急又恼,一时间跟热锅上的蚂蚁般,焦灼的不知如何是好。

“妈,我”

“逼着你去美国,是妈不对,但你偷偷回国,还骗了我们几个月,你也有错。”她压下豆包的话,语气平和的说:“美国那边都给你安排好了,你只要乖乖读完四年,回国你就可以进入白氏工作,你小舅现在也只是替你暂时保管,将来你总要学会自己独挡一面的。”

她瘪瘪嘴,泪落下来,瓮翁出声,“我不想去美国”

我不想离开你们。

更不想离开他。

钟意自始至终淡然看着,没有插话,可见着她落泪的模样,心又似被坠下的落石重重的碾过,挤压而出的空气逐渐稀薄,连带着每一次呼吸都异常艰难。

可他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说什么。

她吸吸鼻子,几近恳求:“只要您不让我去美国,我以后一定乖乖听您的话,再也不瞎胡闹了。”

白母唇角隐着一丝笑,似达到了目的,顺着她的话问:“我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

豆包拼命点头,泪珠砸下来,湿滑了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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