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第七十章（1 / 2）

“出家人四大皆空，好奇心过重，是成不了佛的。”他感兴趣又能如何，前尘蠢事，哪堪提起，随着司豫的流放，郡主也可以释然了，因为赢家才有释然的机会，败者只会忍气吞声。

没有得到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司豫紧盯着郡主，良久之后，感慨道：“在你心中，我也是能成佛的？”

流放廷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不知道前路在何方，四大皆空不难，可他从未有有我之境，何谈无我之境。

郡主放心了，这样才对，他迷茫彷徨下去才是对的，永远做哪无根之人，找不到停泊的彼岸，还有什么比这更适合司豫的酷刑了吗？

“常言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祸害了那么些女孩家，如今遁入空门，又怎么算不上是立地成佛呢？”郡主语出嘲讽，什么立地成佛的鬼话，好人十世修行未必成佛，坏人不杀戮便可成佛？恶被宽恕，恶被理解，那让善良何处容身呢？

所以她才不想做仁善的傻子，付出十倍甚至百倍的心血，可能连十分之一的回报都收不回来，这种血亏的事情只有桓翰墨那种人才会去做，才会去坚持，傻到没眼看，也傻到让人上了心，就如同黑夜中的柴火，驱散了冷意，但最后谁又会记得或者感激化成灰的柴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比起这些追求私欲的庸俗之辈，桓翰墨那种蠢的，是要好上百倍千倍的。

她的嘲讽、她的厌恶，是如此的明显，司豫清楚地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无情，真的是半分情谊都没有，在那一瞬间，他只觉心中一痛，只痛了一瞬又恢复了平静，按说心痛亦是情，可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何而痛，是不甘、悲伤还是难过？

他眸中含着疑惑，捂着心口，想再感受一下放下的痛感，心却已平静如止水了，他要找的答案就在郡主身上，可惜他已经没有机会了，司豫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既无心，不强求，万念皆空或许才是他的归宿。

“施主，贫僧告辞了。”

司豫追上流放的官兵，身影逐渐从郡主的视野中消失了，郡主负手而立，眺望远方，而后吩咐道：“青槐，把人叫回来吧。”

“郡主不取司豫的性命了？”暗卫早已准备妥当，青槐没想到郡主临时又改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