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心动(1 / 2)
透过指缝,宛初壮着胆子自上而下地打量,刚刚落到那丰厚本钱处,男人已包裹一条薄薄的毛巾。
“站那么远,我如何拿?”江时卿嗤笑一声,将皂荚捡起来,落在地上的毛巾已不能用。
宛初张开手指,折回内室,为他取一条干净毛巾。
这一回,她学乖了,挪着步子过去,将毛巾搭在他身上。
瞥一眼他的腹部,原来不止远远看到的两三处伤口,还有几处划伤和箭伤,天知道他这遭遇过多少次暗杀,和明斗。
“妾替大人擦洗吧。”宛初垂眸。
江时卿转身坐入桶中,其行已不言而喻。
宛初俯身向下,抹上皂荚,用毛巾轻轻擦拭。这才发现,他后背还有一处细长的划痕。
“大人,这是刀伤吗?”她摩挲着伤痕。
“与我相处这么久,才看到?”男人言语之间难掩促狭。
宛初的耳根刷地红了。
两人同床共枕时皆熄了灯,她哪里能看到这些。即便是有灯,亦是不敢乱看。
缠在一起时,她的手亦是由他掌控,哪里碰到过这些地方。思及此,她脸红心跳,一时搭不上话。
“不过是旧伤,不碍事。”男人张开双臂,靠在木桶上,阖上眼。
宛初绞干毛巾,替他擦干上身,“大人,那一日的伤似乎没有留下痕迹。”
“嗯。”江时卿悠悠道:“你倒是懂得未雨绸缪。”
“妾想着大人此行必定有些凶险,便提前刻了几个葫芦。”说完,她顿觉此举略显自作多情,忙道:“还……还有蔺侍卫和红霓的……”
宛初偏头替他擦拭胸口,呼出的热气恰好落在江时卿的耳根和脖颈处。
江时卿背脊一僵,反手握住她的手臂,将洁白纤细的手掌扣在胸前,“又在引诱我?”
“妾……不敢。”宛初扯了扯手,声若蚊蝇:“但若是大人想要,妾不会……”
后面的话实难开口。
江时卿紧紧拽着她的手,回头道:“前几日还欲擒故纵的,今日这般乖顺?”
声音略有点冷。
宛初抬眸,正视他的双眼,坦然道:“妾已决定留在大人身边,自然是心甘情愿的。何况,大人待妾很好。”
江时卿唇角带笑。
他待她好?
分明他这样无-耻,肆意占用她的身子,利用她施法救人,以性命相胁把她留在身边。
他冷笑一声,“我待你不好,我很明白。”
宛初从后背抱住他,双臂紧紧扣住他,深吸了一口气,用极低的声音道:“大人,这些日子,妾想得很明白。妾知道自己跟着的是什么样的人,你憎恶妾不过是因以前那些事,往后未必如此。”
江时卿愣住。
他有些不太适应,女妖这般变化。纵然听懂了女妖的每一个字,却仍旧不明白,她这样做为的是什么。
他嘲讽道:“你为了活命,倒也是豁得出去。”
“妾不是为了活命,是为了大人。”声音斩钉截铁。
宛初从来没有这样坚定。
坚定地爱一个人,无所畏惧,
尤其是经过刺杀一事,她更加明白她的初衷。
当初看完书,知道江时卿的结局的一刹那,痛彻心扉,彻夜难眠。如今她有机会穿到书中,和他一同改变命运,何其难得!
她是画妖又如何?
若非是画妖,她压根没有能力留在他身边,更不用提保护他性命无虞。
她凝注着男人,笑意嫣然,如同一朵明媚的向日葵。
江时卿看了一眼女人氤氲着水气得眼眸,和微红的脸颊,将手覆在她的后脑勺,往前一扣,吻住她的唇。
直到下一次呼吸,他才松了手。
宛初摸着发烫的脸颊,声音柔软悦耳:“大人,水凉了,妾替你更衣。”
江时卿醒来时,天已大亮,想到昨夜女人说的话,和后来的事,哑然失笑。
那妖女信誓旦旦,说了一堆不着边际的话,戳得他,心神荡漾,一颗心摇飏无主。
岂料,两个人洗得香喷喷的,人都上了榻,女人倒是推开他:“大人跋涉千里,虽说伤已痊愈,仍不可过度劳累。伏龙真身也不能肆意折腾不是?”
合着说了半天,还是为了他好。
于是,昨夜女人撂下他入了画,他硬生生一个人平躺着,望着床帐生起了闷气。
无-耻了一回,总不能次次如此。
且不管女妖讲的真话假话,他也委实不好意思再当一回小人。
这便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起身,扶了扶额头。
正欲出门,听到一声:“大人,万事小心。”
真真是个会伺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