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第13章（2 / 2）

似乎被这种和一开始谈判时候完全不同的氛围触动了，老祭司终于敢开口说话：“将它们涂抹在身上，可以驱逐蚊蛇毒虫和止疾。”

合水部里面有一口热泉，而在北方的山上几乎没有热泉。合水部就是依靠热泉边上的石黄在山里几百人的小部落里脱颖而出。

手握这样的东西，自身又这么弱，没被灭族真是个奇迹。

老祭司告退之后，怀曦说他想出去转转。他很喜欢这种雨后山林的感觉，顺便看看能不能帮他哥找到好的青玉石。

屋里只剩下她和巫炤。

她打趣说：“当初说我有亲和力才叫我来，结果恐吓的事还是我做？”

巫炤挑眉，“如果不是你，刚才我和怀曦恐怕真会喝这个。虽说伤不了我，但那个祭司未必没有那种意思。”

乐商耸了耸肩，“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们毕竟昨天还是他们的敌人。”

巫炤抿着嘴角笑道，“也多亏了你，让宁流替我们劝降。他自然会竭尽全力，以此为合水部谋求最好的未来。也不必我们再去其他部族里跑。”

乐商得意地扬了扬嘴角，“那当然。虽然雨停了，外面可到处都是泥泞，我可不想在这样的环境满山乱跑——嘶，糟了！”

她猛地一锤手。

“怎么了？”

乐商低下头看着地，一字一句说：“我忘了告诉怀曦，泉水那边可能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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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曦飞快从热泉那边跑过来，脸透红，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乐商和巫炤在门口笑眯眯看着他。

看她这个样子，怀曦还有什么不明白。他抬手朝她掐过来，恼羞成怒地说：“你早知道！你不提醒我！”

乐商尖笑着跳开，绕躲到巫炤后面，告饶道：“对不住对不住！我忘记了！”

怀曦还要抓她，乐商绕着巫炤和他追躲。

“怀曦。”巫炤开口。

怀曦不甘心的停下，狠狠瞪她一眼。

乐商看着他脸透红的样子，歉疚之余还是忍不住想笑。

合水部依“热泉”而生，认为那口温泉可以赐福。男女成亲后，就会到温泉边交合，认为这样更容易怀孕和生下健康的孩子。

西陵人矜持重礼，喜欢上一个姑娘或者汉子，在成亲前从不越矩，成亲后也绝不会在野外欢爱。

怀曦第一次见到男男女女在外面肆意欢爱，不被吓到才怪。

“他们还有什么习俗，你一并和我说了。”怀曦咬牙切齿地走进屋里，“我往后规避！”

“有好多，不过都没什么。”乐商笑着跟进去，“你只要别去温泉口那边，他们给你的东西别随便吃，还有姑娘送给你用泥和蓍草做的小人别收就行了。”

看着怀曦气鼓鼓坐在竹椅上，乐商实在忍不住弯腰笑起来，喘着气安慰他：“没事没事，这是他们的习俗，没什么的。又不要你负责。”

巫炤安慰似拍拍怀曦的肩膀，问她：“泥和蓍草做的小人莫非是求亲的意思？”

乐商笑着点头：“对没错。姑娘给喜欢的男人送泥人，男人会给喜欢的姑娘送方形的竹子，都是求亲的意思。我瞧着合水部的姑娘又高又好看，怀曦你要有喜欢的，找一节这么长的竹子。”她笔画一下，“削成方的，送给人家，回西陵我一定给你们准备礼物！”

“乐！商！”

“行了，你别打趣他了。”巫炤出言替怀曦说了句话，但也笑个不停，怀曦现在不怎么想买他鬼师的帐。

巫炤无奈地笑着摇头，顺着摸摸怀曦的后背，拍了两下，说：“你要找青玉石，还是请他们首领帮忙吧。别没能为你兄长找到石头，却把自己搭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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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盖起来的大堂，一进门正对着一个巨大的兽首骨，上面用石黄色的颜料图画出粗犷的图腾。

十一个族长站在下面，巫炤站在宁流的座位前，静静听宁流和他们分析归顺的利弊。

“西陵是要攻打灼山部吗？”落夜族的女首领鹰隼一样的目光直逼巫炤。

巫炤不打算回答她这个问题。

乐商走上前挡在巫炤和女首领之间，笑着说：“打不打灼山部又有什么关系？灼山部有四千多人，而这座山上所有部族加起来才不过三千人。但这在西陵面前都算不上什么。他们能给你们的，我们西陵能给。他们给不了你们的，我们西陵也能给。何必非要坚持和灼山部的结盟？”

“如果我们不愿意全族迁去西陵呢？山是生我养我的地方，祖祖辈辈活在这里，我们不能丢下山。”另一个族长开口。

巫炤说：“你可以与山共亡……”

“当然可以不举族迁往西陵。”乐商快速打断巫炤的话，对那个族长说，“不过我想大多数人还是希望离开这个林子吧，尤其是青壮年和孩子。”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那个族长不说话了。

巫炤意会到她的思路，在嫘祖原本的要求上退了一步，说：“你们可以有一部分人自愿留下，西陵也会在必要的时候为你们提供一些援助。但要允许西陵的战士在这里驻扎，并提供最大的便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