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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第 6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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玳族的这个节日篝火将一直持续到天明。

年轻男子会打扮得十分威武,用他一年中猎到最强大野兽的骨头作为礼物,向自己心爱的姑娘表明爱意。若他是个工匠,不擅打猎,那这份礼物就换成他花了巨大心思做出的最精美的成品。

姑娘们也会悉心装扮,若她接受那个男人的示爱,便收下他的礼物,和他回家。

乐商推开窗户,院墙外仍有火光闪烁,欢声笑语隐隐传来。她伸头出去看了看星星,简单判断一下时间,估计宴会正到最热烈的时候。

她没有睡意,心里烦躁难言,越是呆在这种黑暗安静的环境里越觉得不舒服。身上的衣服也因为路途奔波沾着泥土,还有犹并暗红干涸的血渍,袖口一片湿濡。

简直糟糕透顶。

这种节日,假如换了玳族族长给的衣服出去转悠,多半又要有“麻烦”。

……而且反正巫炤又不会突然出现向她求亲。

想着,她果断关窗,折返回床边仰倒,衣服也懒得换,扯过一旁被子随意往脑门上一搭,强迫自己迅速入睡。

————

夜间,屋檐下一声滴落,细细的雨线悄无声息眷顾人族的大地,与青翠竹叶擦出“沙沙”声响。

但这微雨不曾浇灭玳族人的热情,反而让滚烫的篝火蒙上细细薄纱,飘渺里浸出缱绻。

云翳笼罩月光,紧闭的房门被无声打开,高挑的黑影脚步极轻迈入屋内,带进一股湿凉水汽。

随后他动作轻缓关门,像怕惊动了屋内沉睡的姑娘。

巫炤慢慢走到她床边,颀长的阴影笼上床头。

睡梦里的姑娘明显很不安稳,巫之血灵力时强时弱在她体内胡乱游走,又像被梦魇纠缠,眉头紧紧蹙着。

巫炤抬手探了探她冰凉的额头,蹭到一层薄汗。

他忽然觉得怒不可遏,心里像有一团火倏然腾起,熊熊燃烧,却无处发泄,憋闷地喘不上气。

巫炤不多犹豫,抬手施了一个安神的法术,然后坐在床边将她的手握入掌心。

手心也是冰凉。

巫炤咬了咬牙,眉宇阴鸷,沁润的灵力却顺着手心小心翼翼送入她体内,与他那几乎要杀人的表情截然相反。

屋外雨声悉悉索索,鸤鸠躲在屋檐下百无聊赖的等,时不时想探头瞅瞅屋内的情形,结果只能看到紧闭的门窗。

它眨巴眨巴眼。

巫炤动作好快啊,算算时间,他差不多该快晌午才收到它的传信吧。

这大概就是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嗯……不过怎么没声音?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道巫炤不想干点什么?

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门忽然向内打开,巫炤抬脚走出来,鸤鸠连忙飞过去,想朝屋里张望,结果被他挡得严严实实。

鸤鸠顺着胸前项链往上一看。

噫——巫炤怕不是想杀人!

这回那个犹并可惨了,呵呵呵——它要吞了他的魂魄!竟然暗算它,还让它受了那么重的伤!

鸤鸠一想起这件事就气得爆炸,简直有吐不完的苦水想跟巫炤倾诉,结果撞上他阴沉沉的表情,硬是把牢骚咽了下去。

“那个……巫炤,她没事吧?”鸤鸠小声问。

巫炤没有回答,慢慢抬起右手,露出被他握住的那块发出幽幽绿光的石头。

鸤鸠:“这是——哎?”

巫炤狠狠用捏碎了那块石头,仿佛还不觉得解气,又握在拳里碾了很久,直到粉碎成再也无法拼合的碎末,他才觉得满意一点,松开手任它们散落。

然后,他转头向鸤鸠,森森问:“他在哪?”

……

次日,乐商醒来后坐起,看着透过窗缝照进地面金灿灿的阳光,有些惊讶。

她竟然一夜平稳地睡到了晌午。

昨夜睡前,她还以为那些记忆一定会在梦中化成噩魇,让自己在深夜惊醒无数次。

她想抬手去摸摸额头,动作却忽然顿住。

她……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向自己手心,前后翻转好几遍,又站起来上下检查自己一番。

灵力平稳地在全身游走,顺服而有力量,和她全胜之时毫无差别。浑身上下大小伤势全部痊愈,就连一向开春较凉的手也暖和得不行。

她迅速看向木桌,原本安安静静放在那里的三生石不知去向。

乐商心念一动,一个呼之欲出的想法在她脑海成型,让她慢慢睁大眼睛。

几乎是飞奔到门前把门拉开。

昨夜一夜小雨,今天是个天朗气清的好天气,温柔明媚的阳光瞬间把她包围,刺得她下意识眯眼。

植了几棵细竹的小院中央石桌前,两个女子正对着一盘什么吃的凑在一起聊天。听见背后的开门声,齐齐回身看过来。

嫘祖率先笑着冲她招了招手,“早啊,乐商。”

己浣半只腌鱼干正吃得欢,来不及咽下去又舍不得吐出来,腮帮子鼓着含混不清对她说:“猪唔好。”

嫘祖似乎也觉得现在说“早上好”不太合适,笑了两下,“饿了吧,先准备吃饭,巫炤马上就来了。”

乐商站在原地,觉得这像是个梦。

“你们……”她深吸一口气,压住发烫的喉音,“你们怎么来了?”

嫘祖满脸笑意,眼角弯弯,嘴唇上扬起暧昧的弧度,硬是把乐商看得脸发烫。

见她一副魂没归位又晕晕乎乎的表情,嫘祖也不好继续调侃,收敛了一下,“我恰好有事途径玳族,听说你在这暂时落脚。己浣是特地来找你的。”

说到这事己浣还觉得魔幻。

大早晨她还迷迷糊糊,怀曦忽然造访,上来就是躬身的大礼,把她惊得睡意全无。还以为自己干了什么要被巫之堂请喝茶,结果怀曦客客气气说是鬼师有事请她帮忙,还是关于乐商的,言辞近乎请求的语气。

乐商出事了?!

己浣大惊失色,扔下半梦半醒还没吃早饭的封溪就跟着怀曦来到玳族。

好在乐商没有缺胳膊少腿之类的,鬼师说她可能只是恢复了前世记忆。

鸤鸠传信中只提到她很阴郁而且受了伤,巫炤也是到了玳族亲眼看到,才发现她应该是恢复了记忆。

他也不知道记忆具体的内容是什么,但曾经即便是片段也足够让乐商当作一个心事,多次情绪不宁。他完全可以想象从小在巫之堂长大,又恢复了全部衣昭记忆,知道当初巫之国那个传说真实面貌后,她会是什么心情。

反正绝不会是什么好心情。

其实巫炤更担心的是除了衣昭的记忆外,她还被他的情感影响。

能够和巫祖反目成仇,迸发出不惜毁灭自己的杀意和力量,受到巫之国足以伤害神魂的酷刑……

他担心她会一时想不开。

所以巫炤给恰好在玳族附近的嫘祖传了信,又请来己浣。

自她父母故去,乐商全心全意放在心上当作家人的,不过是那几个人。请她们来见见乐商,或许可以让她宽慰一些。

………

一整个下午,巫炤一直话不多的跟着三位话巨多的女士在玳族城里乱逛。

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他支走了随从而来的怀曦和其他祭司,自己担负起了替乐商拿着她买的东西的“重任”。

乐商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她们买的实在是太多了,假如没有刚才那位老奶奶善心赠予的一个皮口袋,毫不怀疑现在巫炤怀里抱着的东西会挡住他视线。但巫炤说不沉,拒绝了她要分担一部分的要求。

嫘祖则毫无心理负担,恨不得所有她看着感兴趣的东西全都换过来,加之己浣一直在旁有意无意的宽慰,提到“一入轮回忘却前生”什么的,乐商还有什么不明白。

八成是巫炤叫来的吧。

他应该是知道了什么……是鸤鸠给他传的信?

心里宛如蜂蜜化开,甜得她眼眶发热,又涌上一股酸楚,令她轻抿了唇。

“巫炤。”她唤他一声。

巫炤应声望来,只见她右手一把夺走自己手里装满各种稀奇古怪东西的袋子,左手顺势握住他的手,手指从他指缝插过,不由分说扣紧。

“我有点事想单独和巫炤谈谈。”她对嫘祖和己浣说。

“好的好的,没问题没问题!”己浣双眼一亮,迅速退到嫘祖旁边。

嫘祖笑着点头:“那我和己浣就先回去了。我们就住旁边,有什么事来找我们。”

“嗯嗯。”己浣附和着重重点头,临了补了一句,“乐商,明天我跟你一起回西陵。”

镀金的夕阳将两人的背影拉得长长,己浣走路轻快,嫘祖身形高挑,偶尔她凑近嫘祖说了些什么,引得嫘祖发笑。

草屋边上开始陆续腾起炊烟。

玳族没有有熊规模宏大大,不如西陵布置得雄伟精致,乍然一比,像个小城市在和大城市比。

但现在这里祥和又活力,好像没有战乱侵扰,没有饥寒病灾,也没有那些魔物不确定的隐患。姑娘们麻布裹足,抱着陶罐从街上走过,拿着骨矛的战士陆续从城门归来,憨憨笑着接过一碗放了盐巴和菹菜调味的热肉汤,一饮而尽。更新最快的网

手心有温热触感传来,回握的力道让她觉得安心。

这样的日子多好啊。

要是所有人都能一直过上这样的日子,甚至比这更好的日子,那该多好。

他们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完。

乐商回神,把巫炤拉走。

————

今夜月光如水,不需点灯也把屋内照的彻亮。明黄的灯火忽上忽下,时强时弱,投下明灭光影。

巫炤全程“看”着她,静静听她讲了衣昭的故事。

是个算是意料之中的故事。

由于天星尽摇造成的损害实在太出乎巫臷民的意料,即便能带来再强的力量,半魂莲的存在与否都引起了巨大争执。

有人说不能因噎废食,只要控制得住半魂莲的力量,找到魔、梦域和半魂莲之间的关系就可以了。而有人觉得还是毁掉半魂莲更令人安心。

衣昭就是后者。

身为巫祖之徒,下一任的巫祖,他凭借自己的力量召集了一大批追随者,和他的师尊开始了长达十年的拉锯战。

他认为巫之血因为天星尽摇降落在巫臷民身上,半魂莲又在天星尽摇之时引来魔族带来毁灭,这三者之间有着说不清的关系。甚至他猜测,巫之血和那些怪物的力量是同源。

可惜他败了,而且他没有足够的证据向巫祖证明猜测是真的。

他的追随者全部被杀死、制成人牲或流放罪渊。

巫祖看中他的天赋,不忍杀之,强行制服又损伤太大,于是许下谎言,说只要他肯认罪就既往不咎。

衣昭看破了巫祖的想法,没有上当受骗。但这直接导致巫祖震怒,衣昭的家人全部被杀。

唯一留下来的血脉,还是许久以前就被流放罪渊的衣家人。

家人死尽的衣昭彻底疯了,爆发出了极强的力量,想和巫之国同归于尽。恰逢海上风暴,自然之力在巫之国外海的上空撕裂一道空间裂口,将他吸了进去。

于是他意外到了魔域。

意识到这里是怪物老巢之后,他想在魔域找到半魂莲的蛛丝马迹。但魔域太广大了,他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倒是意外结识了一个大魔。

那个大魔十分好战,见到身为人族的衣昭居然是能和他匹敌的对手,不由觉得新奇有趣,和衣昭结为了朋友。

那只魔性情直爽,和衣昭很谈得来,他告诉了衣昭返回人界的办法,并约定三百年后自己一定能成为大天魔,两人再决一死战。

那个时候的衣昭,已经没有任何朋友和亲人了,也不会有任何人等他,回到巫之国的那一天就是他的死期。

但他还想有个人等他,哪怕对方是魔也无所谓。于是他应了这个根本不会赴约的约定。

果不其然,衣昭返回巫之国,等待他的是铺天盖地的围剿。加上他原本在魔域就受了伤,力战不敌巫祖,终被俘虏。

他说巫臷民被被力量蒙蔽了双眼,总有一天会自食恶果。他就算做了罪孽深重的事,但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他希望求得一死。

乐商说到这里,巫炤便明白,巫祖没能随了衣昭心愿。

——衣昭最终是被做成了人牲。

“看着自己的力量供奉着自己反对的人,这就是巫祖对他的惩罚。”

乐商看着不远处桌上的烛火低声说。

末了她吸了一口气,嘴唇扯开一个有些勉强的弧度,看向巫炤,语气故作轻松:“挺无聊的吧,和咱们也没什么关系,白白牵扯出一大堆麻烦事来,还让你和虚黎麻烦了那么多年。”

巫炤抿唇“看”着她没有说话。

“别这样,笑一笑啦。”她伸手捧住他的脸,把他嘴角往上推。

“你不知道你们来了我有多开心。而且你说过,我只是我啊。”

巫炤忽然伸手环过她肩膀,握住她肩的手微微用力,让她完全倚靠在自己怀里。

接着听到他有些低哑的温柔声线从头顶传来:“你靠在我身上的时候,我觉得很安心。”

乐商仰头看他。

“我会觉得自己很强,不同于平时那种,而是……因为我想保护你。”

只保护她一个人。

嫘祖所说的,真正想保护的,她一个人。

“……可你还是受伤了。”他声音低了下去,有些喑哑阴沉,侧头看她,“巫之血不稳你知道会怎样……若非鸤鸠来报,你便不打算告诉我了是吗?”

声音有点咬牙切齿,巫炤看似平静的外表下隐藏了极为强烈的情绪。

——他似乎在生气。

她一向喜欢收敛,鸤鸠怎么会看得出她巫之血不对劲,分明是他半夜偷偷进她房间才查出来的。

但看着巫炤阴沉沉的脸色,这些话硬是被她咽了下去。

她梗住片刻,忽然露出一个轻松而不设防的笑,意在安慰:“我没事。我觉得这可以算作增添了一点人生经历。”

巫炤不怎么赞成她这种说法:“这种经历没有也罢。”

“但我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吗?”乐商抱住他,满是撒娇意味,“你在等我回去呢,我怎么可能出事?”

咚、咚咚。

巫炤觉得心跳漏了一拍,像钟鼓震动,荡起重重的波纹。

他近乎怔忪,下意识想抬手覆上胸口,让那种感觉不要太过强烈。

可他尚未动作,旁边姑娘忽然凑近,握住他手腕,随后用力向后一按。

巫炤一时反应不及,被她压着仰躺而下,漆黑柔顺的长发倾泻而下,遮住他的光线。

乐商屈臂撑在他耳侧,嘴角扬起毫不掩饰的弧度,笑意直达眼底。

她感觉到巫炤擂鼓一样的心跳。

他连呼吸都屏住了,喉结上下一滚。

乐商俯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

乐商:……

乐商:她是疯了吧!正经人谁会那样干啊!而且巫炤真的不会反抗吗?真的不会吗?

……管他呢她就是想又怎么样?!他能把她怎么样?!

乐商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一般,指尖伸向他颈侧,向后撩开散落颈间的几缕长发,慢慢俯身。

然后,轻轻吻住了他的喉结。

几乎同一刹那,她听见巫炤喉咙里溢出的一声低低气音,原本虚扶在她腰间的手倏一用力。

乐商和他离开一些距离,看着鬼师清冷峻艶的面庞染上一层粉红,不由觉得十分开心,“巫炤,我好喜欢你。”

巫炤:“……”

忽然在他颈侧的手腕被用力一握,不由分说往后一拉,让她陡然离自己更近,充满侵略气息的吻随之覆上,舌尖撬开她唇齿。

乐商一声未出口的惊呼被封在口中,化作一声满是暧昧的唔咽,令巫炤本就战栗不止的心尖倏然窒息。

带有薄茧的大手握住她纤细柔软的腰,稍一用力,便是天翻地覆,位置对调。

如水的黑发倾泻而下,巫炤倾身而上,将她笼罩在阴影之中。

感官被无限放大,乐商脑海轰然炸开,随后是一片空白,全身力气像被卸掉,只有他浑然磅礴的莲花清香,无孔不入肆意地侵入她每一寸感官。

疯狂的心动外,还带起丝缕的怯,她感觉整个人要熟到爆炸。

似作为回应,她抬起手臂环住他脖子,反而顺势让他更加深了这个吻,犹如攻城略地,肆意攫取她每一寸气息,似要把她整个吞没。

停在她腰间的手指轻轻摩挲,忽然敛了力道一捏。

于是女子被含住的檀口中再次溢出呜咽,红艶清丽的眸子瞬间蒙上水雾,浑身轻颤,抬眸望向他。

像是一道巨雷,轰然轰击在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让雪山崩塌,河口截断,溃不成军。

巫炤力道倏然一松,似乎从一个不可言说的梦里突然惊醒,竟有些仓惶。

乐商粉红的唇瓣因为亲吻更加红艳,微微张开,泛着莹润美丽的水光。

巫炤眸色更深,喉结不可抑制地滚动一下。

她全身软如无骨的玉,任巫炤把她按在怀里,贴着他颈窝轻轻喘息。

乐商被吻得发懵,淡淡的莲香显得浓郁不行,令她觉得呼吸都染上滚烫,心跳快得要爆炸。

“巫炤……”

她气声唤他,声线中还有一丝未退去的激栗,“巫炤。”

绵软的气音拖出缱绻尾音,像羽毛在巫炤心尖一扫,引起噼里啪啦的酥软。

只听她这么唤自己的名字,他便觉得心里溢满了甜蜜,翻涌着,叫嚣着,炫耀得到的温柔。

这是心心念念却克制止步了太多年的姑娘,他的情感尘封多年,早已经变得幽深晦暗,轻易不敢暴露。

然而他却已经很容易就能够被满足了。

曾经的欲念和渴求随着尘封的情愫一并沉睡,只要她能对他露出心底的笑,愿意牵住他的手,接受他的保护,把他当做可以信赖的一处依靠——

他便觉得足够了。

会得到她的告白,是他意外的收获。

就像准备缄默一生在沙漠独行的旅人,忽然被允许触碰绿洲,被降了一场大雨,震惊和不可置信外,是全然的狂喜。

同时也让他更加不敢轻易向她倾泻自己那些情愫

——那些灼热、强烈、充满占有意味的欲求与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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