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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7 章 聆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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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宫之下有千丈囚牢,幽暗深处唯有夜明珠光照亮。

沈折雪行走其中,两侧明珠映出粼粼水纹,方圆百里未有半点火。

充沛的水汽蒸腾出白雾,如瀑流淌,沉在长阶。

有携着暖意的风将外界水雾尽数隔离开,甚至连衣角袍摆皆是干爽。

沈折雪看向与他并肩而行的时渊,青年剑眉星目,鼻挺如峰,唇角微有抿起,以至于侧脸轮廓显得格外紧绷。

他们每迈出一步,这空荡的地牢便会响起阵阵回音。

沈折雪的指腹摩挲了一下时渊的掌心。

不论时渊在多久前就已接受了自己的父母并非寻常人家爹娘,他的出生更不被期望与祝愿,可再去仔细询问当年,亦不亚于撕开早已风干的伤口。

况且沈折雪可不认为魔主劫楼会讲出什么好话。

“师尊……”

时渊低唤一声,忽感臂间一紧,清凌凌春风化雨的气息便环了上来。

沈折雪抱了抱他,低声道:“时渊,以后有我。”

开导过无数学生的沈老师想要讲甚么大道理,自然是信手拈来,可有时那些话未免过于轻飘了。

他还记得在廊风城的郊野,时渊对宁朝说的话。

那时他虽是睁不开眼,但带血含恨的质问却一字不落地落在耳中。

桑岐说邪胎大抵多是本性恶。

众口铄金,人言可畏,无端的恶意和诋毁确实会毁掉一个人,憎恨与嫉妒更将人置于炭锅,如火烹煮。

相辜春的无知无觉或许是一种幸运,可不是所有人都会他那般的运气。

至少时渊没有。

可他依然长成了这样好的模样。

到底什么才能决定一个人——这是沈折雪从业多年来,也没有完全想透的一个疑问。

标准的解答有那样多的条条框框,却依然有千种人生,万种天命。

是时渊给了他一个新的付诸于现实的答案。

是我决定了我要成为怎样的一个人。

时渊静静靠着沈折雪,他微弯下身子,两人鬓角相贴,有种说不出的亲昵。

他其实未与沈折雪说起过,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极其畏惧与人有肢体接触,最严重时便是给人看诊也要挂道帘子,倒让人误以为是哪家闺秀逃家跑出来当大夫。

邪流气息会令凡人呕吐噩梦,严重时甚至大病一场,他该学会避开人群,也该学会躲避推搡与棍棒。

当年那位教他医术的老道说:“这是心病,傻孩子,世上总有一个会喜欢你的人。”

相辜春第一次抱他时,时渊浑身僵硬,连呼吸都要窒住。

他头晕目眩,忍住了想要推开师尊的冲动,觉得惶恐且紧张。

然而奇迹般,在相辜春同样生涩的怀抱中,他慢慢放任自己掉入了那清溪浮载落花般的气息里。

那是一个温暖纯然的拥抱。

他从来想要的不多,不论是微生还是时渊,都清楚地知道,他不该奢求太多。

但从那一回之后,他便期待着师尊的下一个拥抱。

随着情丝重叠,后来他更是无法抑制地想要再多一些东西。他想与之并肩而行,不让师尊独自一人,想要去将他用力收在怀里,做许多堪称大逆不道的事。

这些绮丽心愿偶然在夜里跳出,于庭中所见三盏酒明亮的烛火里燃烧。

当莫回头明媚的冬阳洒落树梢,沉眠了一冬的种子有了生息,悄悄在潮湿的泥里抽了芽。

如今他再度得到了这个拥抱,心湖波澜,心弦拨动。

时渊抬起手轻抚着沈折雪的雪白的长发,手腕稍转,沈折雪顺势仰起头,却见时渊的面孔在眼前放大,唇上落了片温热的柔软。

沈折雪脑中轰然一声巨响,瞬息间什么想法念头皆消散了个干净。

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千年以前,他请薄紫衣编织的那个梦中。

千里冰封的湖心亭,那个惊心动魄,震慑灵魂的吻。

他眼睫频密颤动,齿关一松。

抚在时渊背上的手指也骤然收紧。

水雾于风屏外翻卷缠绵,风灵贴上袖边袍裾,叮咚水声掩不住短促滚烫的呼吸。

待两道纠缠的气息依依不舍地分离,时渊低下头,额头正抵在沈折雪额间。

外界的水汽分毫不能侵扰进来,却像是变着法儿浸到师尊这双瞳中。

明亮清澈,如雨后春林。

沈折雪只觉自己一颗老心脏扑通扑通跳的极其不争气,偏感觉又是十分舒服。

如果不是他们在这地牢长阶上,且还有正事要办,他甚至想再来几回。

……唔,会不会太为老不尊了?

沈折雪脑子发蒙,乱七八糟的词一茬一茬地冒。

时渊定定看着他氤氲水雾的眼眸,那眼中闪过诸多情绪,无需识海通感,他皆能一一读出。

沈折雪恼自己不合时宜不着调,也气时渊不打招呼,他抿了下尚有红烫的下唇,撇开眼道:“走了走了。”

又低声嘀咕一句:“笨徒弟,亲那么重干嘛。”

时渊便觉他那满镯的天下奇珍,不及他师尊这一声的分量。

魔主劫楼深受仙庭术法反噬,再加之天道应劫,早在时渊夺位前便已整日在这地牢中待着了。

这暗牢似是专针对他的火灵根体质,久居其中必定痛苦不堪,但劫楼一副硬骨,尽管手腕不拘一格,却也未把自己置于太过狼狈的境地。

他因血脉感应到了时渊的到来,竟已化为人身,一腿曲盘一腿支起,坐在水灵环绕的地牢正中,撑着下颌,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二人。

而在他那双妖异红眸看到沈折雪微肿的唇时,便“嗤”一声挑眉笑了起来,对时渊道:“不错嘛,你这眼光倒是随本尊,就好这仙气飘飘这一口。”

这话说得真让人想要揍他,沈折雪示意时渊不要被他带跑了话题,先道:“劫楼,你在天劫年南界白漠中发现的仙庭遗脉,那个小昏,可是时渊的母亲?”

劫楼玩味的表情凝在那张爬了半幅魔纹的脸上。

他微微调整了个姿势,道:“你也是仙庭的人?天劫年你不出来,现在出来管事,未免太过伪君子了罢。”

沈折雪却也不意外他会这样提,道:“千年以前含山阵下,我也没闲着。”

劫楼的目光变得深幽,红如心肺中最浓烈的一股血,他低声自问道:“千年前含山大阵,你是相辜春?”

当年魔族虽未直接参与大阵计划,但毕竟南界作为百姓的收容点,也需魔族配合。

劫楼身为魔主,即便并未被明确告知具体如何,对大阵阵眼的人选却也自有可以探知的方法。

而微生作为护阵人之事他虽得到消息晚了,到底也还是前往北界,在废墟中捡到了声息全无的微生。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沈折雪,视线在师徒二人间来回打转,末了落在时渊那方,轻慢笑道:“你俩倒是再续前缘了,真是……”

“你身上是仙庭术法,还有一线微弱的邪流气息。”沈折雪打断劫楼的扯皮,道:“小昏后来恢复了修为与记忆。”

他说的笃定,劫楼也疑心他是如何知晓,但再追究已毫无意义。

劫楼扬了扬下巴,道:“从来没有小昏,他叫时聆灯,仙庭明灯仙尊,你可听过他的名号?”

这下沈折雪倒是着实一惊,他虽是在梦中知晓了小昏眉上有灵纹,是仙庭封了名号的真仙,却不想他会是那大名鼎鼎的明灯仙尊。

其实仙庭并无上修界那般等级分明,真仙开智后才定得名姓,若是在修炼期间感知天道可遨游虚空,便会以“君”为号。

而若是再有所开悟,则会封为仙尊,这机遇可遇不可求,除了明悟大道,也还有一种情况出现。

那便是天道化灵。

一如时渊等人在灵舟上看到的云气,已算是极为少见的存在,何况是得人身而开智的灵。

剑灵好歹依托冷铁,纯粹的天道化灵更是屈指可数。

这些灵的修炼方式与旁人不同,且一生执掌一道灵脉气运,约莫能算是天道的协助者。

要说沈折雪的母亲明沉君便是在明灯仙尊殿前辅佐,故而以“明”为君号,所以沈折雪对这位明灯仙尊也更为印象深刻些。

难怪白漠中真仙即便浑浑噩噩,也会下意识追逐太阳而行,明灯仙尊便是日暖生灵,掌人间白日气运。

“时聆灯就是个混账。”劫楼的气息倏然一变,甜腻泡着血味的魔气在地牢的屏障内迅速膨胀,以至于那灵屏内的空气都变成了淡淡的红色。

他赤着的上半身魔纹闪烁乌光,身体的轮廓也变得模糊庞大。

时渊抬掌加固了封印屏障的效用,劫楼已然半兽化的身躯逐渐复原,依然还是那健硕魁梧的身形。

他似乎从迷乱中挣出一丝神志,却是低声道:“呵,我与他已是一笔烂账,他是个混账,本尊亦……好不到哪里去。”

劫楼与小昏的初识就像沈折雪梦中所见那般,没有前兆,也无新意。

起初魔主劫楼一方面把他当做日后和仙宗交换的筹码,一边把他看成天劫邪流来时的一个工具。

仙庭真仙又如何,索性是一个痴痴傻傻的修士,他们魔族还养得起。

小昏的身份并未传出,魔族将其看成魔君的禁脔男宠,也没敢拿他如何,倒是伺候的宫人们喜欢逗他,没事儿爱找他聊天。

可这细皮嫩肉的真仙太过蠢笨,石头一般戳也戳不动,日日除了吃饭睡觉,便只知晓等在窗前。

魔族庭中不喜扶花木,摆的都是兵器架子,一到冬日便是萧瑟异常,光秃颓败,可他一望就是大半日。

魔宫里的侍从都说,这小傻子对魔君着实一腔痴情。

小昏的伤好的慢,魔主每日里给他送来药膳,一日三餐顿顿不落,天材地宝更是流水一样运到这殿内,真是天大的恩宠。

但小昏分不清那些宝物的差别,他只是拖着伤痛的身子,在那可以一眼望尽庭院的窗前,等着劫楼的到来。

他总是打不起精神,身体好转到一个程度后便再无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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