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书山有路勤为径(1 / 2)
此后数日宁白峰和元镇两人每日清晨晨读傍晚晚课回来时已是精疲力竭。期间宁白峰也曾去隔壁找过老道士但两人连门都没进去只是隔着门传来一句话。
“闭关修炼没事别过来瞎嚷嚷。”
宁白峰略有所思却也没法多说。
元镇倒是没心没肺嘟囔着“高人果然是不一样躲在房里睡觉都能说的一股仙气。”
看着元镇宁白峰感觉有些奇怪这几日元镇勤奋的出奇连续几日的课业以元镇这种顽皮加惫懒的性子竟然没有偷奸耍滑每日老老实实听课连早上起早晨练都没赖床着实有些不可思议。
问及元镇这是为何元镇张张嘴最后憋出一句话。
“我也不知道。”
自那天与老山主有过闲聊宁白峰便开始在一式三练的基础上增加儒家的习剑方式将手中长剑当作毛笔凌空写字。
只是初始时不知是掌握不好力道还是不习惯以剑作笔的缘故总是写偏仿佛手中长剑重逾千斤。每次长剑出鞘只能写出一个字便得收回鞘中平复气海换出胸中浊气。想写出第二个字几乎做不到勉强写出几笔后气海便如同要炸开一般浑身如被针扎。
往日里修习一式三练半个时辰才会力竭但加上写字之后勉强坚持到写出五个字浑身已是大汗淋漓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日常课业结束宁白峰练剑时老山主也不时过来看望拉着宁白峰闲聊。
宁白峰也问过老山主为何以剑做笔后写字如此艰难多写之后身体如被针扎是否是自己修习方式有误。
老山主微笑着说出几个字后便不再多言。
文字自有其重量。
至于身体如被针扎老山主看着宁白峰沉默半响后才说出一些见解。
“若将人体比作整个离洲那体内经脉便是江河驿路而气海就是离洲最大的湖泊。修行一道讲究循序渐进汲取灵气莫不是如抽丝剥茧一般如同春时和风细雨润离洲。若雨势过大则必成洪涝海潮凶猛必定顺着江河成倒灌之势。届时人体将如同破碎的瓷器四处窟窿天地灵气汹涌而来将人体挤爆。而修行时的刺痛感便是倒灌之势的前兆。”
宁白峰听闻这番话心里一惊当时若是强行而为后果难料。
随着时间的推移宁白峰练剑开始纯熟不再是感觉剑都握不住出剑后的一笔一画平平稳稳中规中矩。
而这天宁白峰和元镇再次听完晚课回来。
推开门发现几日不见的老道士正坐在两人屋内沉默不语的抽着烟。
老道士见两人进来放下烟杆开口道:“多日不见换身衣服后果然有那么几分仙家子弟的意思。”
元镇累的话都懒得多说翻个白眼后径直走到桌边倒碗水咕咚咚的灌下去打个饱嗝后随手用袖子一抹嘴走到床边直挺挺的躺下去发出一声惬意的呻吟。
宁白峰坐到老道士对面喝口水润润嗓子后问道:“前辈打算何时离开。”
老道士仔细打量着宁白峰然后说道:“你在这里安心修剑不是挺好么。”
宁白峰皱眉道:“那就只能一辈子待在山上安心修剑。”
说完宁白峰便仔细的打量面前的老道士。几日不见老道士虽然容貌未变但其身上气息却是迥然不同。若说以前的老道士身上气息如溪流般鲜活清澈。那么此刻老道士身上的气息就像是幽深古井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死气沉沉之感却又像是一团火球随时都会爆开伤人伤己。
老道士收起裂纹消失再次变得乌黑光亮的烟杆转头看向床上响起呼噜声的元镇“你想好了下山后便是生死难料。”
宁白峰眉头一挑“若我说不下山前辈就不打算劝劝?虽然我不明白这些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但我起码还是能猜到一点我被人利用了而且是随时会丢掉性命的那种。”
老道士丝毫没有惊讶似乎是知道面前少年的心智成熟虽阅历不丰富但那双眼睛却是不简单既能看人也能看心。“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跟着老道下山。”
宁白峰声音坚定朗声答道:“因为我修的是剑!”
剑者一往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