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梦游（2 / 2）

队伍已经走到了石门旁边，从纵队自觉地列为横队，每一个人都抡起双拳交替敲击石门，一下又一下，有节奏又有规律，完全不像是梦游者的所为。

“他们……在干什么？”235问女人。

“想出去！”女人再次耸了耸肩膀，为她的同类徒劳的举动感到无奈。

235望着那一群呲牙咧嘴奋力挥舞拳头的犯人，忽然产生了深深的同情。他们和他是何其相像，失去自由无论对生物人来说，还是对机智人来说都是人生最悲哀的事。他们隐忍着，像常人一样的度过每一天，他们划分派别，你争我斗，但是在睡梦之中，在他们最脆弱的时候，他们团结一致，共同呼号出了心中的呐喊。

“他们每天晚上都这样梦游吗？”235又问，转头发现78已经离开了，回到了她的区位。

在轰隆隆的巨响中，他慢慢走向自己的区位，卞支武依旧在熟睡，看来他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任何惊天动地的响声都惊扰不了他的噩梦。

第二天清晨，235从朦胧的睡意中惊醒过来，他发觉眼前透着微光，比夜里的时候亮了许多，耳边还萦绕着鸟儿的欢叫。

我在哪里？235直挺挺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仰望不可企及的苍穹，它确实施舍了比昨日多得多的光亮。昨日我又在哪里？235陷入了混沌。

鸟儿的欢叫越来越高亢，235循声望去，那是卞支武的背影，他正在拾掇墙角的一个木质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油灯形状的精美瓶子。

瓶子里装着一些像金沙似的东西，它的光亮十分耀眼，极不可耐的透过椭圆透明瓶壁扑到235的眼中。

“呵……”235哑然失笑，“原来我在监狱里……我还以为听到了鸟儿唱歌。”

“啊，你醒了？我是不是吵到你了？”卞支武嘴上这么说，却没有意思停下口中的哨子声，他翻来覆去欣赏的手中闪耀的东西，心情好的实在不愿意停止美妙乐曲的伴奏。

“今天好像比昨天亮了许多。”235又望了一眼苍穹。

“不是今天比昨天亮了，只是你的眼睛适应了，我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卞支武用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瓶子来到235的身旁。

“这里面是什么？宝贝吗？”235问道，他知道这东西对卞支武来说一定是一个好东西，否则他不会洋溢出如此喜悦的心情，而且谨慎的捧着它，将它视作珍宝，就像圣徒对待一瓶圣水一样。

“嗯，宝贝！我们能不能出去就靠它了！”卞支武双眼发光，比那些金沙更加闪亮。

“出去？你什么时候能出去？”235的眼睛也发了光，他觉得自己似乎也有了希望。

“不知道，我……”面对235询问的目光，卞支武产生了一丝犹豫，不过它转瞬即逝，那些金沙带给他的力量远远超过了一切。

“我已经攒了半瓶了，等这个瓶子装满的时候，我就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