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VS豆包(番外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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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结婚?”钟意像是听了个不得了的笑话,低手朝车外弹了弹烟灰,再回头看她时,眸底带笑,有几分玩味,又有几分说不出的怪异。
“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跟我乱伦?”
这两字实在太敏感,出口的瞬间豆包几乎下意识反驳:“我们明明就”
“没有血缘关系是么?”男人淡笑着问,气息却猛地往下沉,一路沉到谷底,胸腔内持续震荡,震的嗓音都发了碎,冰渣子散落一地。
“你从婴儿起就被我抱在怀里,学说的第一句就是“小舅。”
“5岁尿湿我的床,骗我说是外星人倒的水。”
“12岁黑进我公司系统,全公司播了一上午的动画片。”
豆包脸色苍白,全身乏力,呢喃低语,“小舅”
“我这里”他指尖敲了敲太阳穴,“存着你从小到大所有的记忆。”
男人保持着唇角上扬的幅度,可又冷冽的不像在笑,“我照顾了你这么多年,不是为了最后把你压在床上”
“在我心里,你永远都只是个小孩。”他压着低嗓道:“不是女人。”
不、是、女、人。
这几个字几乎已经判了她死刑。
她两手握成拳,锐利的指尖掐入软肉里,试图抑制住滚滚来潮的泪意。
可身子无力到连握拳都十分吃力,眉眼一低,泪花就湿了眸。
字音从唇边溢出,哽咽的颤音:“如果如果我”
如果我不在乎呢?
“没有如果。”男人干脆利落的打断她,眸色坠入到灰暗的云层中,遮掩住最后一丝光亮。
他徐徐道:“除非,你想让我入了白家族谱。”
那声音跟魔音似的,将她单薄的身子缠绕的紧,残暴的挤压她胸间衰弱的气息,她舔了舔干涩的唇角,“你不会的”
“你若继续闹下去。”他说:“我不介意,成为你的真小舅。”
她偏头的瞬间,眼泪急速滑落,无声的哭泣,晶透的水渍滴滴入唇,咸酸苦楚,百般磨人的滋味,绕着她弥乱的思绪打转。
他从来都是个鲜明独立的个体,既受白家的敬重,又将钟家上下打理的井然有序。
当年钟父为白老爷子挡枪而身亡,在国外养病的钟母闻讯后,不过一个月便郁郁而终。
他10岁被白家收养,20年来,他不愿改性,不愿入族谱,白老爷子随他的意,从未强逼。
可如果,如果他真入了族谱,至少在名誉上,他们是合法的舅甥关系。
乱伦
那便真是乱伦了。
豆包没曾想,为了断她的念想,他竟能逼迫自己做到这一步。
她沉默了。
沉默了很长时间,直到钟意被她颤抖的肩勾的于心不忍,“小汐”
“我想回去,很累。”她眼底氤氲着湿气,音色细绵。
“我送你”
“不用”这两字碾碎在齿间,神色倏然暗淡,“不用了”
她脸色煞白,身体持续发着热,额前碎发早已被渗出的汗渍打湿。
她虚弱的敲了两下车窗,“开门。”
男人没动。
豆包轻咳了两声,身子挪动,想越过他的身体去找车窗按钮,钟意却控住她的手,先一步开了锁。
“放开我。”豆包闷闷的发声,低头看了眼咯着手背的那个锦囊,想起自己大清晨特意上山为他求的平安福,诚心的三拜九叩,连膝盖处都落了青色印记。
“这个你若不想要,就扔了吧。”她紧揪着心,面露苦涩,“不用勉强自己。”
钟意松开她了手,问她:“你这么认为?”
豆包抬头,眼波平静如水。
她说:“反正现在不管我做什么,对你而言都是无关痛痒的。”
钟意眼眸深邃犀利,沉沉的凝视着她。
她垂下眼,转而拉开车门,下车的动作一顿,她背对着他,弱弱的开口。
“小舅是男人,不是长辈。”
她说:“一辈子都不是。”
说完,她怏怏的下了车,纤瘦的身子逐渐消失在橙黄的路灯下。
背影是落寞的,亦是孤单的。
钟意在车上呆坐了许久,忽的低手探向储物格,拿了颗糖,剥开,放进嘴里。
酸甜可口的糖融入唇舌间,却品出苦如黄连的滋味。
钟意勾起唇笑。
真特么苦。
豆包一回家便病倒了,浑身火烧火燎的,昏沉沉中,凭借最后一丝理智给苏樱打了电话,通话一断,人就半昏半睡了过去。
微微转醒时,头晕的似要炸开了,好不容易寻回些思绪,就见着苏樱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一脸愁容的瞪着她。
她一张嘴,音色粗粝,似锯木头声,“樱桃。”
“你别说话。”苏樱一急就恼,恨不得立刻捂着她的嘴。
她识相的紧闭唇,可额前还在不断的往外冒汗。
“能把自己折腾成高烧40度,我也是服了你。”苏樱边给她擦拭额前的汗,嘴里边念念叨叨,“你再这么烧下去,迟早会烧成傻子。”
豆包裂开嘴笑,可呼吸一入肺,便引发几声沉闷的咳嗽。
苏樱又急又气,轻轻压住她的身体,“你别动。”
她嘶哑着要出声,被苏樱白眼警告。
“不许说话,不许动,乖乖睡觉。”
豆包委屈巴巴,最后还是听话的闭上眼。
钟意VS豆包(番外六)
再醒来已到了第二天傍晚,她睡了整整一天,人都睡糊涂了,睁着眼好半天都回不了神。
苏樱端了杯水走过来,扶起她的身体,“吃药。”
药丸很苦,融进水里更是苦不堪言,她瘪着嘴,近乎耳语道:“我想吃糖。”
苏樱从床头柜的糖果盒里拿出一颗糖。
谁知豆包一见就变脸,抗拒的摇头,“不吃这个。”
这糖她吃了十年,一见这包装纸眼前就浮现出男人的那张脸,跟毒品似的,一沾上她便失了智。
她在生气。
说不清在气什么,就是一想起他胸口就隐隐作痛,难受的要人命。
苏樱见她不肯吃,便多喂她喝了两口水。
“你小舅给你打了很多电话。”
豆包心一抽,瞬间乱如麻,可面上还是故作镇定,“哦。”
“不用回?”
豆包缓慢的摇头。
回了,说些什么?
他都不惜用族谱来逼退她,冷漠的将她的心意切割的稀碎。
她一丁点儿都不想理他。
至少,现在不想。
电话突的响起,豆包以为又是钟意的电话,火速扯过被子装睡,谁知两秒后听见苏樱说:“你妈打来的,要不要接?”
豆包从被子里伸出小手,在空中胡乱的上下滑,苏樱将手机塞进她手里。
她把手机放在耳边,低低的唤了声:“妈”
电话那头声音忽高忽低,苏樱听不清楚,就听见豆包顺从的应了几声。
她慢悠悠的掀开被子,声音沙哑,“我待会要回家。”
苏樱问:“我送你去”
她摇头,神情略显复杂,“小舅会来接我。”
一分钟前,白母异常严肃的说:“今晚我邀请了唐阿姨的儿子来家里吃饭,你给我把自己收拾的漂漂亮亮的。”
“哦。”
“等会你小舅会来接你。”
她瞳孔张大,跟踩了地雷似的,“我不”
那头不想多说,“就这样。”
“啪。”
电话断的利落干脆。
苏樱见她脸色苍白的厉害,硬是给她上了点淡妆,还选了条薄薄的白毛衣,正适合初秋的夜晚,况且她还生着病,多穿些御寒。
后来,苏樱被宋艇言接走,她磨磨蹭蹭的下楼时,钟意的车已停在公寓楼下。
她将微卷的齐肩发扎成丸子头,露出细长的脖颈,戴了黑色口罩,脸被遮的严严实实,唯留下那双清透的眼眸露在外面,睫毛被刷的纤长卷翘,增添了几分俏皮可爱。
本想拉开后座车门,可她拉了半天都拉不开。
车窗降下,男人声音低沉,“坐前面来。”
豆包缩缩脖子,极不情愿的拉开车门,小手小脚的爬了上去。
从一上车她就别过脸看车窗外,甚至连眼神都不屑给他一个。
一路上谁都没开口说话,车内气氛出奇的诡异。
紧闭的车厢,男人略重的呼吸声清晰的传入她耳中,撩的她耳间发麻,好几次都忍不住想下车,可又不想跟他说话,于是憋着憋着,气息愈发的虚弱。
车还没停稳,她就一把拉开车门,呲溜的往外跑。
她体虚,跑不了几步便一身汗,追上来的钟意粗暴的圈住她的手,几乎瞬间暴怒。
“你刚才那样做很危险知不知道?”
豆包被他吼的一愣一愣的,僵了几秒,一时竟忘了甩开他的手。
半响,她才发出沙子磨砺般的嘶哑声,“不要你管。”
钟意气绝,可她这小模样又止不住的让人心疼,他强压住火气,低着嗓问她:“烧退了么?”
小丫头不答,还小力的挣脱,想甩开他的手。
男人轻叹口气,“小汐。”
“我说了,不要你管。”豆包抬眸看他,眼底泛着坚定的光,“如果你不能爱我,就不要再对我好。”
钟意闻言立马松了手,两手环着肩,居高临下的看她。
“这就是你不接我电话的原因?”
豆包揉了揉被他捏的通红的手腕,低着眼不说话。
“好,好的很。”钟意边笑边点头,语调怪异,“你真是长大了。”
豆包听不得他这阴阳怪气的调调,转过身就往阶梯处走,这次钟意没再拦她,跟在她身后,随着她龟速的爬梯速度往上走。
他们前后脚进大门,豆包先进去,盛装出席的白母一见她便笑的花枝招展。
“宝贝,你回来了。”
豆包仿佛经历了几万道雷劈。
“???”
她不会是穿越了吧?
这还是那个严厉又凶悍的白母吗?
白母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将她猛的扯到沙发边。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唐阿姨家的公子,徐逸朗。”
沙发上被点名的男生立刻站起身,礼貌的冲她笑,笑出8颗大白牙。
“你好,我是徐逸朗。”
豆包不自禁的上下打量起他来。
怎么说呢
属于清冽阳光的那类男生,瘦高的身形,干干净净的脸,唇红齿白,就是笑起来傻里傻气的,恨不得整个牙花花露出来给别人看。
豆包僵硬的伸出手,喉间嗓音低哑,“你好。”
那人顺势一握,手心很暖。
两人大小瞪小眼的看了几秒,白母见气氛有些尴尬,赶紧将豆包安置在男生旁边,并强压着她坐下。
她温柔的笑,“你们先聊聊,晚餐马上就准备好了。”
说完就风情万种的扭着腰肢走了。
钟意一早就知道今天晚宴的目的,所以刻意晚了会进来,可刚走进大厅,就见到沙发上一高一低的人影,几乎是紧挨着坐在一起。
他眸色一沉,径直穿过客厅往楼上走。
豆包的眼神不自觉的一路尾随他的背影,等彻底消失,她才察觉自己又做了傻事,气闷的偏过头,恰好撞上那男生的眼。
“额”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见她带着口罩,友好的问了句,“你生病了吗?”
豆包迟疑的点了点头。
然后,徐逸朗将他喝了一口的水杯递到她面前,神情格外真挚。
“多喝热水,对身体好。”
豆包眨眨眼,下一秒差点笑喷了,好在小脸隐在口罩下,只见着那双弯弯的笑眼。
见她笑了,那男生也跟着笑起来。
笑声爽朗,依然是一排整齐的大板牙。
不知怎的,豆包此时特别想打电话给苏樱。
这天底下爱傻笑的可不只她一人。
这哥们。
明显比她傻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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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终于赶着情人节的尾声给大家双更,祝亲爱的们情人节快乐,给每人标配一个帅气多金,器大活好的好男淫,哦耶!!)
(说个秘密,周末给你们暴更一波,么~~~)
(最后,不要吝啬你们的猪(珠)牛(留),请疯狂的砸过来。)
钟意VS豆包(番外七)
白家那张古色古香的餐桌,是爱好收藏古玩的白老爷子从一个老艺术家那里搜刮过来的,豆包也认不清是哪个朝代的工艺品,只知道老爷子宝贝的不行,平时若不小心洒点热汤什么的在上面,都被遭到老爷子的黑脸警告。
徐逸朗是第一次来白家吃饭,自然不懂这些规矩,尤其被对面老爷子直愣愣的盯着瞧,紧张的手一抖,一勺参汤泼出来一半。
老爷子“啪”的放下碗,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瞬间凝固。
始作俑者脸红红的致歉,“不好意思。”
白母见徐逸朗被老爷子吓的不轻,胳膊肘捅了捅身旁孩子气的老人,示意他收敛点,别把人孩子给吓傻了。
她朝男生温和的笑笑,“没关系,没关系。”
转而扬声招呼家里的阿姨,“李婶,清理一下餐桌。”
老爷子冷“哼”了声,夹起一块排骨塞进口里,故意咀嚼的很大声,试图表达自己的不满。
不意外的,男生低下头,脸更红了。
坐在徐逸朗身边正小口吃菜的豆包,略显困惑的看了眼冲徐逸朗横眉竖眼的老爷子,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对男生如此大的敌意,从始至终一个好脸色都没有。
想起刚才男生明媚阳光的笑容,心底善良又喜欢行侠仗义的豆包忍不住出手相助,她开启磨砂般的声线,扯起干涩的嘴角。
“外公,我给您盛碗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