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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十八章 道深者言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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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 周楸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叫裴钱女子武夫发髻衣饰都与那些神乎其神的传闻对得上再加上对方的现身引发了玄之又玄的天地异象可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只说裴钱为何会出现在此地一事就让周楸百思不得其解强压下心中波澜她忍不住问道:“可是落魄山的裴宗师?曾经在大骊陪都战场那边用了郑钱这个化名?”

虽说在合欢山地界受制于身份周楸的消息算不上如何灵通那十几份通过不同渠道获得的山水邸报都被翻烂了但是宝瓶洲四大宗师之一的名号周楸岂会不知人的名树的影当年在那陪都战场大渎两岸“郑清明”杀妖救人两不误在妖族大阵中如入无人之境。

裴钱抱拳笑道:“周姐姐当不起‘宗师’一说。”

周楸转头望向那个背剑少年如果眼前女子若是裴钱那么被裴钱称呼师父的人还能是谁?

之前还觉得这少年颇为心善人是好人就是好为大言的毛病实在是让人有点受不了。

如今想来对方哪里是吹牛皮不打草稿故作耸人听闻的言语分明是有的放矢只是她和白茅不信罢了。

因为离得近刘铁也已闻讯赶来。

周楸抱拳道:“大骊边军苏巡狩麾下大梁营随军修士上骑都尉周楸见过陈先生。”

披甲汉子沉声道:“大梁营斥候标长刘铁见过陈先生!”

陈平安抱拳回礼“大骊落魄山陈平安见过周都尉刘标长。”

裴钱小有意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周楸。

上骑都尉在大骊边军旧制当中属于武将勋号正四品不属于边军实职但是如果周楸没有战死成为鬼物能够活着离开战场按照大骊新律得到这么一个含金量极高的武勋她转任地方驻军就该是正五品实权武官起步若是在大骊陪都兵部任职周楸说不定就是某司的主官郎中了。退一万步说即便周楸已经是英灵按例返乡成为一郡城隍享受香火毫无问题。

重新落座周楸本想要让这位名动天下的年轻隐官坐主位不过陈平安依旧坐在原地

陈平安问道:“我曾经在大骊京城亲眼见过朝廷派遣修士连同沿途山水神灵和州郡城隍引领战死在宝瓶洲南部诸国的英灵返乡你们为何没有随行北归?”

刘铁犹豫了一下大略解释道:“只因为同僚执念太重一离开合欢山地界便会变得浑浑噩噩失去最后一点真灵我们在这边还有心愿未尽不肯就此离开即便沦为孤魂野鬼也在所不惜。”

即便是面对陈平安披甲汉子还是有所保留毕竟对方没有大骊官方、尤其是边军身份。

周楸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乌藤山祠山神李梃如今手底下有一头妖族修士叫顾奉是李梃的得力干将曾是青杏国边境的淫祠山神它曾暗中勾结蛮荒军帐将我们一支精锐骑军的行踪路线泄露出去建议设伏袭杀我除了是随军修士还负责一军谍报察觉到那座淫祠庙祝的不对劲加上妖族军帐也担心是反间计就派遣一支斥候先行探路刚好与我和刘标长狭路相逢那支蛮荒斥候当中藏着一位剑修我们是事后准确说来是死后数年之久才知道那位蛮荒剑修跻身托月山百剑仙之列。当然妖族试图设伏截杀我军一事也就化作泡影。这么些年我们苦无证据只是查出那位淫祠山神早年就与李梃关系莫逆极有可能李梃才是幕后主使两次刺杀未遂合欢山赵浮阳知晓我们身份之后兴许是忌惮我们生前的身份没有对我们赶尽杀绝反而由着我们在丰乐镇落脚只说有本事便杀了那位观军容副使他绝不过问此事但是这种没有确凿证据、纯属捕风捉影的私仇也休想他治顾奉的罪赵浮阳倒是说了只要我们拿出证据莫说是顾奉就是李梃他都可以亲自拧断脖子送到山下。”

陈平安点点头“如此说来周都尉是觉得赵浮阳和虞醇脂与蛮荒妖族勾结的可能性不大?”

周楸说道:“至少我这边目前没有发现任何迹象和线索。而且按照大骊谍报机构的行事风格战后会反复筛查、勘验战时情报既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合欢山还是屹立不倒至少在大骊朝廷兵部和刑部两处情报衙署应该都是被判定为底细干净了当年确实不曾勾结蛮荒军帐。”

刘铁说道:“毕竟是两个金丹树大招风若是底子不干净活不到今天大骊陪都那边可不是吃素的听说咱们洛王建立了个由他直辖的谍报机构查案极狠经常一抓就是一长串。”

棉衣道士终于有机会插上话了笑道:“贫道与藩王宋睦是熟识以前在大骊处州槐黄县城的泥瓶巷我与他经常碰面的。”

周楸和刘铁一时间都吃不准这个道士的言语真假。

陈平安笑道:“不用理他就是个骗吃骗喝的。”

道士说道:“至多是蹭吃蹭喝怎么能说骗呢。”

十几位披甲锐士拥挤在门口巷弄那边一个个睁大眼睛看着院内那个背剑少年扎丸子发髻的年轻女子还有个棉袍道士。

他们多是年轻面孔年岁最大的也不过是刘铁这般三十来岁的青壮汉子。

今儿瞧见刘标长这个最不讲究礼数的莽夫挺直腰杆坐在那边他们都觉得有趣。

往常瞧见了某某将军也没见刘标长如此乖巧啊见了面也抱拳笑脸几句只是转身与他们便换了一副脸孔开始念叨老子要不是当了斥候耽误了前程如今谁给谁喊将军还两说呢女怕嫁错郎郎怕入错行就是说我了你们还笑老子好歹是个标长了你们这帮兔崽子呢

所谓的往常也就是生前在世时了。

陈平安说道:“都让他们进来坐吧。”

周楸摇头笑道:“不用了。”

刘铁点头道:“就让他们在门口待着都是些不省心的看完热闹就得走。”

门口那边聚在一起也不显得闹哄哄只是有人忍不住开口询问。

“陈平安剑气长城的城头到底有多高?”

“加上浩然各洲驰援剑修剑气长城那边真有几十万剑修?陈平安你当的隐官也是个官么多大可有品秩?”

刘铁瞪眼道:“放肆陈先生的名字也是你们可以直呼的?”

周楸笑眯起眼道:“不可直呼名讳你们喊陈公子就好了。”

刘铁无奈道:“瞎胡闹。”

披甲汉子朝门口那边喊道:“都规矩点陈先生可是文圣的关门弟子读书人!你们这帮兔崽子别给大梁营丢人现眼!”

“陈先生我是郓州盐仓郡人氏跟龙州近得很祖辈都是行商的经常去红烛镇。”

“陈先生我是京畿松游县的听二叔公说过他年少时曾经在山崖书院求学齐山长教过他们刑罚和数算。”

裴钱抬头望向一处屋脊正是天曹郡张氏的首席客卿金身境武夫戚颂。

先前察觉到那股从这边的异象戚颂惊惧不已还是忍不住赶来这边一探究竟。

仅是与她对视一眼戟髯蛙腹的老人便压下心中惊疑聚音成线试探性问道:“郑钱?”

去过大骊陪都战场的修士尤其是纯粹武夫绝对不会认不得女子宗师“郑撒钱”。

裴钱点点头。

戚颂立即自报名号。

裴钱抱拳还礼“久仰大名。”

天曹郡张氏好像有个金丹境的老家主曾经与她在陪都城内打过照面见过而已没聊过。

戚颂当然知道这只是裴宗师的客套话却已经觉得不虚此行颜面有光回头在张筇老儿和程虔那边得好好说道说道。

见那院内热闹戚颂是老江湖就不去自讨没趣了只是说了句场面话邀请裴宗师得空可以随时找他喝酒。

陈平安说道:“周姑娘刘老哥我帮你们分别画一道神行符和保灵符都回家吧。至于这边的李梃和顾奉交给我处置。”

刘铁望向周楸。周楸也有些为难拒绝了对方的好意显得矫情答应了又总觉得空落落的不得劲。

陈平安笑道:“此事不用着急我先带着裴钱去趟合欢山凑个热闹你们是走是留先商量出个结果等我们下山再说而且走有走的安排留也有留的说法其实都没有问题不必为难。”

周楸与刘铁起身抱拳致谢。

周楸心情复杂眼前这个身份吓人的背剑少年好像在身份水落石出之后一下子就判若两人了。

她实在是无法将先前的草鞋少年言语无忌性格跳脱与眼前这个性格稳重、善解人意的年轻隐官双方形象重叠在一起。

刘铁先行离开院子带着那帮麾下生死与共的斥候英灵让出道路别看他们今夜如此“聒噪”健谈各有问题。

但其实这么多年无论是结队骑行在夜幕中还是在丰乐镇陋巷内聚在一起既是鬼物往往沉默寡言。

走在陋巷中裴钱往脸上覆上一张老厨子精心打造的面皮她转过头去伸出手指轻轻揉捏抚平鬓角再转头就是个肌肤微黄雀斑的少女了鼻尖处雀斑点点。

裴钱聊起那场遗址游历之行的过程只是某些细节被她故意略过了。

即便她聚音成线与师父密语以这位白玉京陆掌教的境界肯定跟大嗓门说话没什么两样。

“根据钟先生的推算那处遗址岁月极久镇压着一位很难用正邪去断定的山上前辈只因为岁月太久那块石碑的文字道意几乎消散殆尽再加上桐叶洲山河破碎影响到了那道石碑的稳固程度故而有了提前破土而出的迹象石碑摇晃又与光阴长河时常冲撞就像开辟出一条勾连幽明的岔路河床河水涨潮退潮不定才有了那两个修士的误入其中未曾溺毙在水中。”

陆沉原本打算当个听众就好就当不花钱听了一场说书只是陈山主已经询问一句陆掌教有何高见只得开口说道:“多半是三山九侯先生的手笔了这处遗址内被石碑和铜钱剑镇压者是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差点走火入魔的兵家修士故而三山九侯先生才会亲自出手立碑搁剑让她不得脱困既是压胜也算一种用心良苦的护道。若非如此虽说天大地大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以她的一贯脾气和行事作风是肯定不惜鱼死网破的人间不会有她的立锥之地。”

只是陆沉没有全盘托出不过相信以陈山主的见识想必已经猜出对方的身份。

那个试图取走铜钱剑的挽篮女子她是兵家二祖亦是兵家初祖的道侣。

陈平安想起那个篝火堆旁的女子沉默片刻有了笑容问道:“那两个得此福缘的年轻修士是山泽野修?”

按照裴钱的说法他们会跟在李-希圣身边修行。

裴钱答道:“不是散修而且他们年纪都不大不到二十岁师出同门女子叫苗稼她的师弟叫何洲都是谱牒修士来自一个桐叶洲南部叫素霓山的小门派主修阴阳家五行神通兼修兵家术法当年山门被蛮荒妖族攻破了他们的师尊便捏碎了一枚祖师堂供奉多年的镇山符本意是将他们送出战场之外争取到一线生机至于能否活下来一切看命了。”

“苗稼和何洲运气极好最终通过素霓山本门秘传的一种‘通幽’神通得以‘走水’误入那条那条退潮的河床未被光阴长河洗刷掉神识走到岔路尽头如渡口登船一般成功闯入那处秘境这么多年就在那边修行了苗稼还得到了住持大阵的枢纽法宝是个极为粗糙的古陶罐。”

“他们境界不高苗稼如今是洞府境何洲是一位走水时临时开窍的剑修现在才是四境却拥有一把很古怪的本命飞剑能够制造幻象让人怕什么见什么只要道心稍有瑕疵无论修士境界高低就会被钻了漏洞道心连同神识如深陷泥潭中又像是被囚禁在一把镜中不破心魔便无法脱困。苗稼修道资质很好在遗址内得了一本只有图案而无文字的道书她在自行参悟之下单凭自己的体会就成为了一位山上描眉画师能够单凭想象编织山水画卷加上她得到了那只陶罐能够驾驭遗址内的天地灵气与何洲的飞剑神通配合天衣无缝。”

陈平安突然问道:“陶罐容量如何是不是刚好能容纳一升水?”

裴钱想了想点头道:“差不多。”

陆沉开口道:“想必那苗稼的资质也不会太好只是在遗址那边受到精粹道气长久浸染日积月累易经伐髓得以脱胎换骨有了一副金玉根骨被强行淬炼为道种那少年是剑修资质要比师姐好许多只是被那座小天地古迹天然排斥何洲在那边修道几无裨益反而会被压制所以境界才会多年停滞不前也亏得如此不然他们根骨越好越容易道心失守早就被那些古碑铜剑镇压不住的流散煞气给占据心神、百骸了他们就会成为那位前辈的一座通幽桥梁真身依旧被困出窍阴神和阳神身外身却能凭此重返阳间继而打碎石碑取走铜钱剑提前几年出世。”

“至于两个下五境练气士为何能够安然无恙进入遗址光靠他们自身道行是绝对做不到的还是被那位长辈在一条滚滚流逝的光阴长河中察觉到了自家道脉的两缕细微气息 如两粒萤火闪烁在无尽夜幕中才有意将他们打捞而起。”

说到这里陆沉压低嗓音一语道破天机“那只作为大阵枢纽的陶罐除了是天地间最早用来确定容积的计量之物恐怕也是某位兵家修士的骨灰坛。此事不确定就是个猜测。”

陆沉随即笑道:“至于那位前辈的手挽竹篮倒是不难猜必然是一件重宝竹篮打水未必一场空可以用来打捞长河中漂浮着的远古神灵金身碎片。”

因为眼尖率先发现遗址的裴钱她曾经登顶过那座古怪山巅。

钟魁庾谨都是鬼物。而那双少年少女可算半个兵家修士。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了。

不知何时这个身穿棉衣道袍的年轻道士手里边多出一根树枝戳在街道上边树梢在地面上蹦跳发出咄咄咄的声响。

其实倪清周楸刘铁他们眼中所见的白玉京陆掌教其实都是不一样的相貌比如少女看陆沉就是头戴莲花冠的本来面貌。周楸眼中的道士却是一个眉清目秀的俊俏后生刘铁所见就是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道士。

只是世间谁会质疑一个眼见为实。

陈平安说道:“一直忘了问陆掌教跑来这边做什么?”

照理说陆沉在裁玉山散花滩那边碰过面又在落魄山的山脚聊过陆沉是不会多此一举再来这边晃荡的。

陆沉有点尴尬抬起手中那根树枝晃了晃绕过肩头指向南边再朝青杏国金阙派方向点了点“有条脉络七弯八拐不小心就牵扯到了贫道无妄之灾贫道算是哑巴吃黄连了。”

陈平安好奇道:“怎么说?”

陆沉倒是也没有藏掖。

旧白霜王朝的灵飞观观主曹溶是陆沉留在浩然天下的嫡传弟子之一。这件事已经一洲山上皆知。

而青杏国境内金阙派的开山祖师又是灵飞观一位被勾除谱牒名讳、道号的弃徒。

合欢山的赵浮阳则又曾是金阙派金仙庵一脉的外门弟子只是所学秘法神通道脉却是再正统不过只因为金仙庵一位祖师对赵浮阳青眼相加并不计较后者的精怪出身故而赵浮阳算是这位祖师的不记名弟子。

只说将乌藤山搬迁来此与坠鸢山作缠绵状交尾就来自金仙庵秘传的一门“担山”神通。

此外道侣虞醇脂的那支雨幡能够布雾和祷雨想必也是赵浮阳传授给她的金仙庵秘法。

而那位对赵浮阳悉心传道的金仙庵祖师既是金阙派开山鼻祖的关门弟子按照谱牒辈分算还是垂青峰程虔、如今金阙派当代掌门的师伯。

为此陆沉才亲自跑了一趟合欢山当然前提是算到了某个“陈平安”在此游历否则赵浮阳的生死荣辱命由天造咎由自取。

一旦与陈平安牵扯在一起就由不得陆沉不亲自出马了怕就怕一团乱麻乱上加乱。

先前闲逛两山陆沉发现这位坠鸢山的府尊老爷倒是念情在氤氲府祠堂内秘密供奉有三幅祖师爷挂像。

居中一幅画像是灵飞观的上任观主仙君曹溶。

两边分别是金阙派的开山祖师中年妇人女冠模样。以及于赵浮阳有传导之恩的那位祖师爷披蟒腰玉剑眉紫须蓬然虬乱。

只差一点当年赵浮阳就要追本溯源在墙壁更高处悬挂一幅陆掌教的画像了。

还是道侣虞醇脂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才劝阻下来说是夫君有心就好陆掌教是何等道法通天的上界神人咱们下界擅自悬挂画像终究于礼不合小心惹得那尊高高在天的掌教祖师不快引来天劫。

那幅灵飞观曹仙君的画像落款是清静峰金仙庵弟子赵浮阳沐手敬绘。

可问题是陆沉一点都不想要赵浮阳这么个徒子徒孙啊。

泼墨峰之巅。

整个合欢山连同丰乐镇剧烈一震过后赵浮阳脸色微白这尊地仙府君立即运转体内灵气脸色很快转为红润。

虞醇脂转头看了眼合欢山那边她脸色阴晴不定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得如何焦急以心声急匆匆询问道:“浮阳可是程虔或是张筇的阴损手段?故意骗我们出来好在那边山脚小镇里边偷摸布阵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但是那股令人心悸的磅礴气势一闪而逝又不像是建造阵法的迹象这就让赵浮阳和虞醇脂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赵浮阳以心声说道:“只要是在合欢山地界就不怕张筇鬼祟行事。”

虞醇脂看了眼程虔老狐狸神色自若倒是那个张彩芹微微皱眉似乎同样心生疑惑。

赵浮阳并未就此离去反而从一开始的态度强硬转为讨价还价“程虔我可以退让一大步那方用来册封太子的关键玉玺近期就可以归还青杏国柳氏但是你们必须承诺半年之内用三到五方别国玉玺来交换反正如今宝瓶洲南方复国与新国都很多散落各地的传国玉玺为数不少我们合欢山门路少但是以金阙派和天曹郡张氏的人脉和财力为柳氏皇帝做成此事难度不大。”

虞醇脂好像没有料到夫君会主动做此退让双方并无事先商量只是男主外女主内她虽然倍感意外却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程虔笑道:“既然是以物易物那就干脆点三方宝玺换三方你我就别在这边浪费口水了行与不行劳烦赵府君现在就给句准话。”

赵浮阳说道:“此次招亲和之后的婚宴酒席会一直举行到明晚那就后天我派遣心腹将三方玉玺送往青杏国京城。”

程虔点头道:“那就如此说定。”

赵浮阳爽朗笑道:“既然谈妥了程老真人与张剑仙能否卖我一个薄面要么去府上喝喜酒稍坐片刻露个面即可免得客人们胡思乱想要么就得劳烦你们两位暂时离开合欢山地界了否则府上贵客们一个个心惊胆战喝酒不痛快都要忧虑老巢、道场会不会被掀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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