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会员书架
首页 > 灵异小说 > 路边的师尊不要捡 > 第 52 章 留书

第 52 章 留书(1 / 2)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好书推荐: 请别黏着齐警官[刑侦] 我比崇祯大一岁 重生之财运登峰 从淘金开始的财阀 夏油的学生 仙鸿志异 华娱从1998开始 漫雪途 燃情辣妻携宝归来沈蔓歌叶南弦 帝国铁骑军

袁洗砚呼吸一窒,密密麻麻的酸楚在胸中胀满,一如太古银花在卧榻上开得茂盛。

素色的幔帐遮不住这些肆意生长的封印,一簇簇探了出来,薄白的花瓣透出清圣的光华。

苦涩的汤药味与花香纠缠,谢逐春避开遍地枝蔓,走到时渊身边,道:“试试看。”

时渊接过汤药,回了声“多谢”,撩起幔帐坐入床榻。

屋外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铃铛响,谢逐春起身去看,再回来时身后紧跟着乔檀。

这丫头眼圈泛红,却十分稳重地将一袋草药放在了桌上,也不出声打扰,对他们点了点头就走出去了。

她腰间是用灵力温养着的水清浅。

门帘上旁悬挂的铃铛轻轻一撞,在细碎的声响里,袁洗砚忽然好像明白了谢逐春话中的未尽之意。

在桃灵幻境崩塌前,他们都藏在石板下,并不知晓地面上究竟发生了何事,但事后再一想,当时的情形几乎是十死无生。

若是说与旁人听,那样的绝境还能活着走出来,简直就是天道瞎眼。

他们自诩是同代修真者里的佼佼者,但这一次深切地感受到何为力有不逮。

生死搏杀离他们太远了,千年前的邪流祸事已是书本里的传说。

乔檀很长一段时间都未能从困顿中缓过来,即便裴荆发现水清浅的剑灵在乔檀身上留下了一息,或还有转机。

剑身重铸后,乔檀日夜不离水清浅的剑身,也许假以时日还可重新凝魂。

那些过于残酷的事情给了她太大的冲击,以至于她问了在北山书院讲课的母亲一个十分孩子气的问题。

“所以,娘也有一天会离开我吗?”她垂头小声道。

而那位饱经沧桑的女子摸着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闺女的发顶,笑道:“会的,阿檀,所以不要回头,向前的路总是艰难且寂寞。可是只要你还在往前,你恨的人会慢慢离散,你爱的人却永远不会真正离去。”

袁洗砚对这一点的认识不比乔檀深刻,而他看向谢逐春的背影,又觉得这把剑也许比他们都要明白这个道理。

他是被留下的人,那些冠冕堂皇的安慰背后皆是辛酸苦楚,唯有亲身经历了才能品尽。

幔帐后传来了沉闷的低咳声,继而时渊似乎是轻轻拍了拍沈折雪的背,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些话。

在花叶簌簌的摩挲声里,谢逐春的拳头在身侧握紧。

不论是相辜春还是沈折雪,他们似乎都在拼尽全力地保护着什么,谢逐春从前不理解这种行为,觉得他们非常容易把自己陷在某种不必要责任里,好像天底下就只有他们能做成这一件事。

真是荒谬的责任心。

想来沈折雪从始至终都未在桃灵秘境里放弃他们,那一堵堵冰墙现今会想近乎是可怖的力量,透支着灵气和生命。

他觉得自己能救他们,于是拼尽全力都要去做。

可是如果他想要将救的不止是这些人呢?

相辜春的一生就是这样一个困局,他是修真界最锋利的刃,是相饮离门下可以披荆斩棘的剑。

谢逐春从前认为那是人族的伪善,他的剑锋上舔过太多自称英雄,又逼得他人自绝牺牲的修士的血。

直到后来太古封邪的筑起,他才开始知晓,相辜春的一辈子是如何的可悲又可叹。

其实在那一门之隔时,他也想问问他的剑主,“如果有下辈子,你可还愿意走这条路?”

他再也不能知道答案。

两人默默无声地退了出去,屋内仅剩了师徒二人。

沈折雪仰面躺在榻上,枕头垫起以维持呼吸的顺畅,灵花扎根在血肉中,涤荡着他身体里的邪流,正邪交锋,痛苦的唯有躯壳而已。

时渊坐在床头,腰背持着一个仿佛亘古不变的弧度。

他微微有些出神,伸手捞起沈折雪一缕垂在床沿的发,白而软的发丝捻在手里,脆弱的像是一层晚秋的霜,碰一碰就要碎成末。

他知晓谢逐春的忧思,从蛛丝马迹中亦能推测出沈折雪在太清宗的用处。

也许三宗并非真正想要清理邪流,他们要抬起上修界,而沈折雪又受太清宗看管,三宗同气连枝,虚步太清也难脱关系。

既然要抬起上修界,人间地脉尽失,将整个塌陷下去,本就是毁于一旦,如今邪流肆虐人间又怎样。

况且能控制邪流的还是这样一个极其不稳定的活人。

他们需要沈长老,也许从来不是想要他如何挽救人间,而是要借助他的特殊,以某种方式为其助力。

沈折雪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他又会怎样选?

时渊不敢去做假设,哑声唤了一声:“师尊。”

昏迷中的沈折雪自然不会给他应答。

温暖如春的室内开出白净的花朵,时渊坐在花丛的深处,感受到血脉中的魔气在翻涌叫嚣。

伴随他身体的康复,继承自魔主的血脉终将要苏醒,他是半魔,较寻常魔物更容易坠入邪道,而在桃灵秘境中他强行催了魔脉,更是加速了魔化的程度。

他片刻不离沈折雪,一来是心之所愿,二来却也是要借助太古封邪压住他愈发肆虐的魔息。

令他师尊这般痛苦的封印却在无形中延缓了他的魔化,想来实在讽刺。

时渊痛苦地将脸埋入双掌中,指节纠葛着沈折雪的那一缕白丝,一圈圈地缠着绕着。

他不知心中究竟在怨些什么、恨些什么。

是总是要师尊保护,一次次让师尊陷入危机的自己,还是将沈折雪彻彻底底辜负了的所谓天道和天命,亦或是他那不敢宣之于口的感情?

从前被他牢牢束缚住的想法不可遏制地撕扯着他的心。

时渊轻手轻脚爬上了榻,他想离沈折雪更近一些,而不是被这些圣洁的灵花阻隔。

沈折雪床榻上添了许多软枕,时渊悄悄挪过来一个,凑在沈折雪身边。

垂目可见得师尊眉头紧锁,双唇褪去了血色,睡得十分痛苦。

他想要拨开碍眼的花枝去看清沈折雪的脸,胳膊肘碰上了一簇,勾歪了枕头,却见原本的那个枕头下,斜出了一小个纸角。

沈折雪在枕头下压了东西。

时渊在搬过来与沈折雪同住后知晓师尊的习惯,他会在入睡前点灯写一些手稿,记录下今日教课的内容和反省,或是对编订书册的修改意见,每夜约写上小半个时辰,写完了便会随手往枕头下一塞,再倒头去睡。

时渊看到这些纸张就会想到沈折雪幔帐后那一豆暖橘色的灵灯,笔尖在纸面细细碎碎地摩擦,动作极轻,不凝神去听根本不会注意到。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新书推荐: 朕带着十万死士穿回来了 退休大佬的咸鱼计划 风谣慕凌枭 萌宝妈咪宠翻天 萌宝妈咪宠翻天酒甜甜 千万次真心(苏修远夏清优) 都市文娱大师 凤逆山河 和你在一起